除了勘测现场之外海伦还提议把之前三位受害者的尸体运到GCPD来重新尸检，戈登思索片刻同意了海伦的提议并且向警监提出了申请。

“还是让尼格玛来做尸检我们比较放心。”戈登皱着眉头说道，“虽然韦德法医已经去世了，但是他的技术——好吧我们不该议论死者。”

“我们都知道啦。”海伦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支持让Ed重新做尸检。”

海伦本想直接把死者和她的联系全盘托出，因为这事越拖等到戈登知道真相的时候她的嫌疑就越大，但她应该怎么开口呢。

本来若是没有爱德华她还能够直接说出真话，可自从爱德华出现之后她无论说什么无论选哪条路所有的矛头都会被指向她。

她好像步入了一个死局，她抿着下唇希望之后搜查到的信息能对自己有利一些。

身为职业间谍的他们十分擅长从人的生活环境中推测出受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爱丽丝的屋子十分干净整洁且色调明亮，她喜欢缝纫并且能够靠自己缝衣服赚上生活用的资金。

她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她花费心思设计过的，从物品的新旧来判断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她一点点攒钱买的，她十分喜欢这个独属于自己的小公寓。

从屋子的每个角落都能看出这个刚满十八岁的姑娘爱丽丝十分热爱生活，虽然她的人生经历十分不顺利但她依旧热爱这个糟糕的世界。

“别告诉我你在为了她祈祷。”赤井秀一看着海伦站在屋子中央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的动作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海伦祷告完成之后画了个十字：“难道我们不应该祈祷这样的姑娘死后能够安息吗？”

“我倒是认为找出真凶比祷告更能够让死者安息，你说呢？”赤井秀一打量着海伦，他愈发看不懂这个姑娘了，“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居然会祷告，如果你相信世界上有神，那你难道就不怕你杀过的人半夜变成厉鬼来找你算账吗？”

“我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鬼？”海伦理了理头发轻笑道，“我从不为了一己私欲而杀人，我也从不杀无辜之人，倒是你，也不怕苏格兰来找你算账？”

“你也觉得是我杀了苏格兰？”赤井秀一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问道，“我以为你会比那家伙聪明点。”

海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塞进嘴里，她有些不悦的瞪着他说道：“聪明不聪明重要吗。”

“是，你们只是不想面对他是为你们而死的。”赤井秀一咄咄逼人的说道，“以及你也不想让他知道你背叛组织也是为了保护他。”

“你这个问题是身为莱伊的你想知道，还是身为FBI搜查官的你想知道？”海伦反问道。

“这取决于你给我的回答。”赤井秀一掏枪的速度很快，而海伦也不想躲，她任由那黝黑的枪口抵着自己的脑门，“琴酒现在也只是单纯的认为你是彭格列派出的间谍，你曾是日本公安的身份现在他还是不知道吧？”

“身为FBI搜查官的你不会向组织出卖身为日本公安的零。”海伦轻轻一笑，“除非你已经做好准备放弃你FBI的身份了，当然，即便你心里不打算回到FBI，而我只要在这时候把你FBI的身份告诉琴酒，你说他会怎么想呢，FBI。”

赤井秀一不怒反笑，他把枪重新插回了枪托里：“你不会的，因为你曾经是真的想要成为一个公安的。”

“你们还真是喜欢查人老底。”海伦翻了个白眼。

“查人老底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赤井秀一收起了防备的眼神，“我和波本不一样，我没有那么介意你是彭格列的身份，只要你是个好人我想我们就是可以合作的，何况这儿也不是别的地方，这里是哥谭。”

海伦并没有接过赤井秀一伸出的手，她和降谷零一样都明白诸伏景光是为何而死的，但是他们依旧无法接受眼前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诸伏景光开枪打死了自己。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组织来哥谭市做什么的我想我们才能够聊一聊，你说呢？”海伦笑眯眯的看着赤井秀一，“是为了我父亲，还是为了法尔科内？”

“菲什穆尼也不是什么好人。”赤井秀一说道。

“原来是打算看他们黑吃黑啊。”海伦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瞬间她就有了主意，“但在哥谭就连市长也不算是完全无辜的，你说呢。”

“总统会解决的，他早就察觉了哥谭的问题。”赤井秀一露出了十分自信的表情，“瓦伦泰总统总是能解决所有麻烦，他就是最好的总统。”

这家伙吹起自己国家来的时候就和降谷零夸日本一个德性，当然了她向别人说意大利的时候也是这副神情。

海伦掐灭了香烟把烟蒂冲进马桶，她和赤井秀一又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这屋子，再两人确定没有任何线索遗漏之时海伦说道：“再去问下邻居出事当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吧。”

然而邻居给出的答案让海伦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邻居一致指认在爱德华来之前屋子里还出现过一个绿色头发的盲女。

“你刚才有让嫌疑人画给他传递消息来这儿的人的画像吗？”赤井秀一皱着眉头问道。

海伦轻轻点了点头：“我出来之前爱德华已经被带去见专门画画像的人了，现在也差不多该出结果了。”

此时她的手机正好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上企鹅的号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赤井秀一看着海伦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所以这个案子真的和她有关是吗，可从他刚才的试探之中可以看出海伦并不想做一个‘恶人’。

如果她刚才流露出来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是伪装而成，那她可真的能够被称得上是演技一流。

“你跟着小花一起去警局，我保证小花不会有事的。”海伦飞快的说着挂了电话，她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听企鹅焦急到语无伦次的话语。

随后打来的是尼格玛的电话，她抢在他之前说道：“我知道小花被列为嫌疑人了，嗯好我现在马上回来。”

“你没有杀人，对吗？”赤井秀一看着她的双眼问道。

她注视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没有杀人，小花也绝对没有杀人。”

“那你就应该知道对方现在希望你干涉空条花的审查。”他拽住她的手臂提醒道，“你是做过卧底工作的人，你知道轻重缓急。”

“所以我和你不一样。”海伦甩掉了他的手。

她宁可因为感情用事全盘皆输，也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可能伤害到小花，赤井秀一从二楼的窗户里看着焦急奔跑向车辆的海伦，人在危急时刻爆发出来的感情是无法骗人的。

他也愿意相信人性还是有些许的美好，他在脑海里排除掉了海伦布兰度杀人的可能，只是他也大概猜到了凶手要的究竟是做什么。

那么聪明的姑娘在遇到感情上的事情还是逃不过关心则乱，但凡她愿意坐在这里把事情捋顺再回去也不至于跳进凶手的圈套。

她赶回警局的时候戈登正押着小花走进审讯室，而企鹅则是十分激动的大骂着戈登小花绝对没有杀人。

身为一个正直的警察戈登虽然觉得盲女没有可能是这场诡谲犯罪的凶手，但一个警察是绝不可能因为同情心随便放过一个嫌疑人的。

海伦看着小花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只差一点就要失控了，她的美瞳也压不住她左眼的赤红，而她的右眼此时也泛出了些许红光。

“海伦，你得冷静下来。”

直到尼格玛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