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闻言，特别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小颜，这样不好吧。”
“可是，我不安心啊。”万昕颜捂着胸口，不甘心非常直接地写在了脸上。
池棠想了想，最重还是妥协了。她抬手撩开了肩膀上的衣服，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和凹凸有致、漂亮的锁骨，“只许留在若隐若现的地方，轻点，我还有秀要走，痕迹不能留太久。”
万昕颜眼睛更亮了，“真、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的话，你会放我一个人吗？”池棠反问。
万昕颜被戳中了心思，她躲开视线，“不……不会的……”
“那就来吧，快点，我还要去工作。”池棠顺手捋了捋头发，让那片肌肤直接白花花地展示在万昕颜面前。
万昕颜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凑了上去。
姐姐的肌肤只要凑近，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那味道像是体香，类似于小区楼下那两棵金桂的花香，不是市面上任何香水能匹及的气味。
那醉人心智的香气，让万昕颜如饮迷迭，一时间难以控制体内喧嚣的欲望，不断地靠近了“温柔乡”。
是姐姐，姐姐！吞噬姐姐，让姐姐成为你的唯一！
万昕颜脑内有无数的尖叫声，不停地念着“池棠”的名字，似乎是在举行什么神秘仪式，要将池棠刻骨铭心地融入骨血。
万昕颜终究是跨出了那一步，她闭上眼先是轻轻地用软绵的舌尖轻触，随后湿润了那片雪一般的“净土”。
“哈……”池棠莫名泄出了奇怪的低喘，当她意识到那一声吟叫出自自己的口舌时，她忍不住捂住了嘴巴，不敢再漏出声音。
可太迟了，万昕颜灵敏的耳朵早就捕捉到了姐姐的欢愉之音。那无非是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她贪心地露出森白的牙齿，本意暴露无遗，又青涩地用上了齿尖，忍不住轻咬起来。
“小颜……不要这样……”池棠被牙齿咬痛了，她眼角溢出了泪水，再也承受不住地喊了停。
万昕颜完全听不见，还沉浸在欢乐中。
池棠忍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万昕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万昕颜迅速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留下的杰作。
那一片皮肤上，不仅有星星点点的赤红印记，还有一道不浅的牙印。
“姐姐，对不起。”万昕颜知道让姐姐吃疼了，她想伸手抚平那片痕迹，却被姐姐一下子避开了。
池棠捏起衣领，重新整理好了衣物，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逃难似的背过身，“我走了。”
“姐姐！”万昕颜出声想喊住姐姐，可池棠头也不回地走了。
池棠走得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万昕颜追出去的时候，扑了个空。就在她望着姐姐离去的方向失神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薇薇安蹙着眉看向万昕颜，“你们在里面那么久做什么？”
“怎么又是你？”万昕颜看到是薇薇安的一瞬间，立刻没了好脸色，“哦，我忘了，你一直跟在姐姐身后，真是癫狂。”
“嘁。”薇薇安怒目圆睁，“你管不着。”她说着就要走，想继续跟上池棠。
“喂。”万昕颜叫住了她。
薇薇安拧着眉回眸，语气不善地问：“干什么？”
“姐姐已经是我的了。”万昕颜的笑意里也隐隐带着几分疯意，她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从外……到里！”
“你就是个小孩，唬我呢？”薇薇安全然不信。
万昕颜忍不住扶腰大笑。
薇薇安懵了，“你笑什么？你怎么也疯疯癫癫的？”
“我是真的爱姐姐，疯起来应该比你还要狠点儿。”万昕颜耸肩，“不过我喜欢循序渐进，暂且没必要啊。因为……姐姐也喜欢我，我用不着像你一样，低俗地发疯。”
“你！”薇薇安说又说不上什么，气又气不过，只能干瞪眼发着脾气，“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万昕颜用手扶着脸，面颊微红露出笑意，“刚刚姐姐还欲求不满，拉着我去里面亲热呢。你不信，不如去看看姐姐身上有没有我的痕迹？”
“你！”薇薇安气得不轻，她脾气一上来直接推了万昕颜一把，“滚。”
万昕颜身子一晃，往后一仰就给薇薇安让出了位置，“你不会惦记别人碗里的东西吧？薇薇安小姐。”
薇薇安攥着拳头，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万昕颜看着薇薇安远去，直到看不见薇薇安，她身上一直吊着的那股劲才忽然松懈下来。
她之所以跟薇薇安说话带着几分与往日不同的疯狂，一方面是真的对姐姐的爱有几分痴几分狂，可另一方面更多的是她心里清楚，面对薇薇安这种偏执的人，只能以疯治疯，千万不能展示软弱。
不然，就真的争不过了。
“还真是不太像我自己了……”万昕颜自嘲一句。
打从刚才在姐姐身上留下痕迹，到后面对峙薇薇安，她才发现无论是装发疯还是真的失控，真的都不太像自己了。
万昕颜有些不知所措了一会儿，但她很快就被徐楷拉去帮忙了，也没什么闲工夫想这些事情。
直到晚上回酒店的时候，万昕颜才想起来很姐姐有些尴尬还未化解。
她打开了房间门，在门口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迟迟没敢走进去。
池棠早就听到了门口进人的声音，但大半天了还没见人走进来，她约莫知道是万昕颜在那儿不敢进。
“小颜，站门口做什么呢？”池棠出声问。
万昕颜左右手交扣，站在门口认错道：“惹姐姐不自在了……”
“嗯？”
“今天下午，无理取闹，把姐姐咬疼了。”万昕颜像个犯错的孩子，声音迟缓想要乞求“大人”的原谅。
池棠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妄动的万昕颜。
“小颜，站着干什么，姐姐从来不会怪你呀。”池棠摸了摸领口，“不过呢，这个确实有点太深了……”
“姐姐，对不起。”万昕颜伸手想去碰一碰，但生怕姐姐应激，又缩回了手。
池棠一反常态，拉住了万昕颜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了锁骨的位置，“小颜，想摸就摸吧，姐姐是有点疼。”
“对不起，对不起。”万昕颜摸着那片嫣红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歉意。
池棠微微淡笑，抬手就轻轻弹了下万昕颜的脑门，“小颜，姐姐已经惩罚过你了，别说对不起了。”
“姐姐……”万昕颜一把搂抱住池棠，扑进姐姐怀里的那一刻，好像拥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池棠柔声，“下次，要轻点啊。”
“什、什么？”万昕颜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池棠在她身边耳语，“下次，轻一点咬。”
万昕颜身子都酥了半边，姐姐凑近的那只耳朵红得滴血，“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难道姐姐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小颜，今天真要谢谢你。”池棠站会原地，心情大快地看着万昕颜，“多亏了小颜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刚刚薇薇安看到我身上这个痕迹，骂了我几句，就再也没跟着了。”
“她骂你？”万昕颜的重心偏了。
池棠笑了，“小颜，你不应该高兴她不跟着我了吗？她应该是彻底死心了。”
“是嘛……”万昕颜听到彻底死心这四个字，反而有点不开心了，“那姐姐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没有。”池棠揉了揉万昕颜的头顶，“只是应该，我怕她是以退为进。我自然是，非常需要小颜帮我啊。”
“好，我会一直帮着姐姐的。”万昕颜胸中郁结瞬间消散。
池棠说完后，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打开了盖子递给了万昕颜，“刚刚路过首饰店，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这是给我的？”万昕颜万分惊喜。
“嗯，打开看看。”池棠道。
万昕颜拿过后三两下就打开了盒子，看到了里面躺着一条璀璨夺目的水晶手链。她拿起来，又注意到了池棠手上的那条手链，止不住喜悦道：“姐姐，这个和你手上的是同款不同色？”
“是啊，喜欢吗？”池棠拿出盒子里的手链，亲自为万昕颜戴上，然后赞不绝口，“哎呀，这个颜色真的很适合我们家小颜呢。”
万昕颜迫不及待地抬起手，在空气中挥来挥去展示了一圈，“姐姐，真的很好看吗？”
“是啊，特别好看。”池棠捂嘴笑了笑，“这算不算是……情侣款？”
“算！”万昕颜喜不自胜。
池棠点点头，“既然做戏了，姐姐就想着做全套一点。不过，这条手链是真的很适合小颜呢，衬得小颜的肌肤洁白若雪。就算不是做戏，姐姐也想把这个送给你。”
万昕颜看着手链，越看越喜欢，她对着姐姐说了好几遍“谢谢”，高兴得一整晚都几乎没有睡好。
到了第二天，正是秀展当日。
万昕颜早起的时候还盯着手链反反复复地看着，生怕一眨眼手链就长腿跑了似的。
池棠一早起来就看见万昕颜盯着手链，嘴角笑意很深。
“小颜，快起来吧。今天我很忙，你也有很多事情吧？”池棠敦促。
万昕颜撒娇似的搂住了池棠的腰，不给姐姐下床，“嗯～我想赖一会儿床。”
“小颜。”池棠非常严肃地喊了一句。
万昕颜立马鲤鱼打挺，“知道了，我起来。”
池棠这才满意，“嗯，这才乖。”
万昕颜在后台有不少工作要忙，确实身负重担，她飞速地洗漱换了工作服。
等她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池棠也好了。
她们两个一同出门，稍微吃了些东西就一同去了秀场。
到了秀场，万昕颜和姐姐由于工作不同，在会场正门分别，各自奔向了属于自己的岗位。
临走的时候，万昕颜还特别不放心姐姐一个人。
池棠展示了一下“情侣款”的手链，就走了。
万昕颜这才略略安心，含着笑意就去找徐楷了。
到了后台，已然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气势。
万昕颜到徐楷个人休息室的时候，徐楷正在做妆造，看样子是快好了。
她的头发被发胶梳了起来，眼妆是非常大气的配色，口红涂在她的薄唇上气场全开，俨然是一副干练成熟的气质。
“来了？”徐楷从镜子里看向万昕颜。
万昕颜笔直地站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嗯，kiki老师，需要我帮忙吗？”
“坐我旁边，等会妆造师也会给你做造型的。”徐楷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万昕颜有些不确信，“我吗？”
“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徐楷抱着臂反问。
万昕颜立马过去坐下，徐楷这才收回视线，冷着脸吩咐妆造师给她做造型。
“万小姐，您坐好。”妆造师来到万昕颜面前。
万昕颜几乎不怎么化妆，只有高中成人礼的时候画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化过妆。她坐在镜子面前非常拘束，端坐的样子像个被罚坐的小学生。
妆造师忍不住笑了，“万小姐，你不用紧张的。”
“啊，好。”万昕颜嘴上说着好，动作还是僵硬的不行。化妆的时候睁眼闭眼、向上向下看，都像个机器人一样。
好在妆造师技术过硬，不出四十分钟就全部搞定了。
“哎呀，万小姐的底子太好太好了。”妆造师忍不住开玩笑，“kiki老师，您不如让您的小助理也试试做模特呗？”
“她太高了，要是矮一点点，我当然会让她改行。”徐楷目移，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万昕颜，难得没有吝啬夸奖，“你这样子，有点设计大师的样子了。”
万昕颜听到kiki老师这话，将闭着的眼睛睁开，再次看向镜子里的时候，半天没有认出眼前的人。
她的底子丝毫不差任何人，加上这粉饰的妆面，一双凤眸更是凌厉。只要她不笑的时候，就是生人勿近的高冷气质。若是她稍稍咧嘴一笑，那便是春风化雪、万里明媚。
“万小姐，就见你鼻梁上的这颗痣，都显得格外有性张力。”妆造师多看了两眼，不小心对上万昕颜眼睛的时候，都被那双眼看得不好意思了。
“带她去换身衣服吧，就穿我设计的那套。”徐楷随手指向旁边的更衣室。
妆造师道：“万小姐，来换一下衣服吧。”
万昕颜不自在地站起身，跟着妆造师去了。
不出多时，万昕颜就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徐楷本想随意一看，谁知一看就差点收不回视线了。
“kiki老师，会不会穿的太隆重了？”万昕颜有些拘束。
徐楷深深看了万昕颜一眼，随后眼里滑过一丝落寞，对着妆造师道：“给她换个发型，要卷发，最好是……之前你一贯做的那种。”
“是李……”
“不许提她！”徐楷打断了妆造师的话，“按你拿手的做。”
“好，知道了。”妆造师扶着万昕颜重新坐到镜子面前。
万昕颜不明所以，“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
“少问，我先去会场了，你做完造型去观众席第一排找我，坐我旁边。”徐楷说完就走了。
万昕颜“哦”了一声，乖乖地坐着任由妆造师摆弄了。
等全身的造型都做完了，万昕颜也真的不太认识自己了。
妆造师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呀，我本来还以为这套衣服再也看不到别人穿了。”
“嗯？”万昕颜低头看身上的衣服，“这个衣服，有什么讲究吗？”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之前kiki老师说除了那个人，不能给任何人穿。”妆造师讲着讲着才意识到又说不该说的话了，“没什么，就是kiki老师之前没找到合适的人穿吧，毕竟这衣服要高个子模特穿更显气质。”
“是嘛。”万昕颜站起身，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套鱼尾裙确实很漂亮，无论是这个做工，还是布料的色泽，都是完美的。最重要的是，缎面像星河一般暗藏闪耀的光点，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格外绚丽。
“差点忘了！”妆造师一看万昕颜的双脚，才发现没给她换双配套的高跟鞋，“对了，您的脚多少号？”
万昕颜想都没想，“39。”
“我的天呐，那更是正正好好！”妆造师拿出鞋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万昕颜，“这么一看，身形还真相似啊。”
“什么？”万昕颜没听清妆造师在那嘀咕什么。
妆造师笑着摆摆手，“没什么，夸您好看呢。”
万昕颜换好了鞋子，确认无误后终于走去了前台会场。
一到秀场中心，万昕颜就被人山人海的受邀者们挡住了去路。
不过没等万昕颜开口请求让路，看到万昕颜的人都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还投以欣赏的目光。
等万昕颜走了几步后，才听到身后有人在偷偷议论她。
“我还以为是影后呢。”
“什么？是素人吗？这么完美的长相竟然……”
“要我说，没准是哪位新挖来的模特，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
万昕颜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轻轻一笑，但她并没有当回事，而是奔着徐楷去了。她走过去的时候，徐楷正背着她跟一个外国女人攀谈，两人坐在一起，看上去很熟稔，有说有笑的。
“kiki老师。”万昕颜出声道。
徐楷和那个外国女人回头，在看到万昕颜的一瞬间皆是一愣。
“怎么了？”万昕颜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徐楷没理会，指着万昕颜向那个外国女人说了一大堆外语。
“我的上帝，你真是漂亮啊。”谁知那个外国竟然是会说几句中文的，尽管不太流利。
“这是珐国的设计大师，更是这个国家的设计教母，叫她教母就行了。快打个招呼。”徐楷介绍道。
“教母好。”万昕颜微微鞠躬。
教母慈祥一笑，“你好。”
“行了，坐吧，秀要开始了。”徐楷指了指身侧的座位。
万昕颜有点不敢落座，“我坐这真的没事吗？”
“不然你想坐哪？让你坐，你就坐。”徐楷不耐烦道。
万昕颜知道徐楷今天要和很多人社交，估计心烦的不行，她不再多推辞，听话地坐下了。
落座后没多久，会场的所有灯光就暗了下来。紧接着充满节奏感的纯音乐响起，T台上的灯光随之律动。
秀，开始了！
万昕颜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想在姐姐一出场的时候就看到姐姐。
随着音乐声动感交替，第一组模特上场了。
万昕颜打眼望去，全都是外国人。但她为了不错过姐姐，还是一一仔细看过去了。
那些外国人身材丰盈，气场强大。但无论如何，在万昕颜眼里都不如姐姐。
不过，有些服装还是很耐看的，也非常值得她学习。
万昕颜看那些特别出色的服装时，脑海里都换上了姐姐的容貌和身形。
一花一木，皆是姐姐。
很快秀展就进行了一半，陆陆续续有华人面孔出现在T台上，甚至还有来捧场的新晋影后李怜娜作为开场。
万昕颜看到这里，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分一秒都没有错过，连眨眼的频率都减少了。
眼看着台上的模特一一走过，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姐姐是不是快出场了，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呢？会有多美呢？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向姐姐呢？该怎么让姐姐注意到呢，
就在万昕颜愈发屏住呼吸的时候，徐楷忽然对着她低声道：“再等两个人，就是你参与设计的服装，用来压轴。我为你找了一个……特别适合的模特。”
万昕颜一听到这里，更是聚精会神了。
只听耳边音乐愈发震耳欲聋，和万昕颜的心跳声一般。
眼看着就要迎来最后一位模特了，万昕颜一眼就看到了那眼熟的裙摆。
那个裙摆还是她选的配色。
应该非常适合姐姐。
很快，万昕颜就看到了衣服的全貌，以及穿着这身衣服的模特。
竟然是……
薇薇安？
那姐姐呢？
刚刚徐楷说……这是最后一个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