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抱歉”里，万昕颜总算量完了。

池棠笑着拉住了想快步离开的万昕颜。

“怎、怎么了？”万昕颜身子一抖，差点把手里记录数据的本子丢到地上。

池棠捂嘴笑，“这是怎么了？怕量错数据挨骂，所以紧张了？”

“不是不是。姐姐，怎么了？”万昕颜有些慌张。

池棠凑到她身边，“小颜，拜托给姐姐拿一下脱在外面的外衣吧，姐姐有些冷。”

“好……”万昕颜抱着手里的东西就跑了。

池棠看着万昕颜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池棠就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万昕颜好不容易止住了满头的汗，又坐在设计稿前面忙了起来。

“小颜，怎么样？数据还行吗？”池棠拉上衣服，走到万昕颜身边询问。

万昕颜点点头，“可以的，几乎没有变。”

“那就好。”池棠微微一笑。

“姐姐，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万昕颜只要知道池棠跟自己一个空间，心思就安顿不下来，她只能暗戳戳地提出送客的意思。

池棠慢条斯理地坐在了万昕颜身边，“不走了。”

“啊？”

“我说，我不走了。”池棠笑着靠在了万昕颜身上，抬头看向她，“小颜这么努力，这么辛苦，作为姐姐的，自然也要陪着才是，不对吗？”

“我怕姐姐累着，姐姐……”万昕颜瞬间身子都麻了半边，“姐姐，你以前忙的时候我都没陪着。”

“小颜，就让姐姐陪着你吧，看着你做一件作品，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池棠偏头，“而且啊，模特就在你身边，什么上身效果更好，不是一目了然吗？”

“也是。”万昕颜这么一听，就觉得姐姐说的很有道理。这么一来，她就没好意思继续推脱。

就这样，整个晚上万昕颜在那挑灯夜战，池棠就陪着，看着她忙活，偶尔也会上手帮忙。

万昕颜一开始还不敢劳烦姐姐，后面姐姐经常会提出好的建议，她也就全然放松下来，麻烦姐姐帮着自己做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

到了后半夜，又好几天没休息好的万昕颜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了。

池棠见她趴在那就呼吸均匀地睡着了，也不忍心把人叫醒。

在工作室里走了一圈，池棠找到了万昕颜带来的毛毯，她拿了过去轻轻盖到了万昕颜的背上，声音轻柔地说道：“小颜，好好休息吧。”

池棠看着万昕颜睡着了，就弯腰帮着万昕颜随便收拾了一下杂乱的桌面，也算是为她进了一份力。

一通收拾下来，池棠也有些累了，准备休息。

就在她刚要坐下来趴会儿的时候，手机铃就响了。

池棠心一惊，生怕声音吵醒睡着的万昕颜。于是她立刻接通了电话，捂着手机，悄声走出了工作室，关上门靠着外面的走廊墙壁，拿起电话。

“喂？”池棠出声。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傲慢，“喂，你什么时候兑现你说的承诺啊？”

“影后？”

“不然是谁？”

“我们的约定还没全部实现吧？”

李怜娜轻哼，“我答应你的还能办不成？”

“约定是，你带我进娱乐圈接你的班，我让你重新获得kiki老师的信任。”池棠的神色严肃起来，“我们身份互换，我才会跟你……跟你……做一次。”

“喂，我再次得到徐楷的喜爱，就不要你了。”李怜娜声音慵懒，“一直是你想靠近我，我还以为那天晚上你就能让我尝一尝呢。”

“不行，事情没有彻底办好，我不会跟你……”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谁都行好吗？我就要徐楷，你尽快利用好人，挖些好东西来，这样我们的计划就可以早日完成了。比如利用利用你家那个……万昕颜？”

“我不是利用万昕颜过了，你还不满意？”

“你家小狗现在很好用，除了她总缠在我家kiki身边我觉得烦。要不是看在她有价值的份儿上，我早对付她了。”

池棠眸子一沉，“影后，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少废话，我等你好消息。”李怜娜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挂了电话。

池棠神色莫测地看着手机屏幕，就在她思绪混乱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一声异响。

池棠手一抖，握着手机回到工作室去。她很担心刚才的通话被万昕颜听到，于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万昕颜身边。

还好，万昕颜仍旧是乖乖地趴在桌上，呼吸均匀，睡得特别安稳。

池棠满意地松了口气，轻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为她撩开了额前杂乱的发丝，看着她宁静的睡颜。

池棠心中波澜起伏，她眼里有一些后悔，有很多的不情愿，但这些东西都没有争过她最想要实现的东西。

“小颜……”池棠声音似笑非笑，“晚安，好梦。”

就这样，池棠也趴在了桌上，靠着万昕颜慢慢入睡。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作响。

黑暗中，万昕颜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无法言喻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