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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卷珠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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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听着没,姓柳的又抓着一批货,里头还有几个会武功的,明儿送过去。”

“和你说了不要总是讨论这事,脑袋不想要了?”

“在自家后花园怕什么,老爷今天高兴着呢,那边催的紧,这下终于凑够人数了。也是那些人蠢,说看个夜明珠就巴巴凑上来,瞧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嘶,这后院怎么有点凉飕飕的,”那仆从搓搓肩膀,招呼另一人:“行了行了,后院啥事没有,快走吧,今儿那姑奶奶要来,等会老爷在前院等急了又要发脾气。”

两人说着往另一条道离开,越瑛摸索着翻出来,观察一阵确认四下无人,便隐匿自己的气息,悄悄尾随两个仆从,路上还花了些时间记路。

待摸到正厅时,里面的谈话已经进行到一半,院落周围人太多,他不敢再靠近,恐被发现,只远远听着里头传出的零星几句话。

“货已经准备好了,你的船什么时候可以走?别告诉我还要时间。”

“唉,唉,您再宽限两天,码头那儿您也不是不知道,上头的人查得紧,我已经在周旋了。”

女声极其不耐烦地警告他:“周也为,我警告你,这是最后的期限,你再办不好坏了事,上头那位怪罪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是是,姑奶奶您说的是,我马上就差人去催船老大。”

他们又交谈了一些其他事,那穿着华绸挺着个油肚,嘴上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低头哈腰地把来的女人送出去。女人一走,院落周围的人也少了大半,越瑛旋身,几个起落,靠在主屋背后。

那小胡子愤愤地拍案,骂道:“妈的,臭娘们儿,真是给她脸了,天天催催催,是我不想快点吗?上头那些人得我应付,码头得我打点,她呢,只要坐在那商铺里给那位传传信就好了,妇人短见薄识,不晓得是怎的傍上东宫那位,料想也不是正经手段。”

抱怨几句他又招来仆从问:“我问你,蒋老三那边怎么说,三天了船还没备好吗?”

“这……”那仆从支吾两声“他说,要,要多给点银钱,他那边人手不够……”话还未说完他便怒极又连拍几下桌子,越瑛都怀疑桌子是不是要散架了,“格老子的!都是废物!他哪是人手不够,他是伸手来找老子要钱了!本官一介郡丞何时当的如此窝囊,那女人便罢了,地痞流氓也能来本官头上耀武扬威,给他去信,今晚来本官府邸见本官,不来他就等着去河里喂鱼吧!”

周也为还在喋喋不休,越瑛却没了听的心思,寻了机会,心事重重地原路折返,关了密道,靠坐在墙角,仿佛浑身被抽干了力气。

他本以为这桩事怕是朝廷贪官自作主张,谁曾想又与太子扯上关系,他以为是贪官与柳老板同流合污,不曾想柳老板本就是太子的人,还和郡丞联手,他们如意算盘打的响,一场鸿门宴药倒一批人,总归这些人都是她筛选好的江湖人士,无儿无妻,到时随便寻个由头打发外界,等风头一过就用船送出去,都是他们的人,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可谓歹毒至极。

也不知道朗时野用了何种手段拿到请帖,此刻他只感庆幸,幸好还有一个他在外头,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跑是跑不了了,这地修在郡丞府,看守重重,这地下密道只怕也是柳老板修造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将通道修在地牢下,一是为了监视郡丞行事,一是便于出意外时及时将人通过密道运出地牢。而他们这群人被下了药,就算发现密道也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她有恃无恐。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个苍白无力的“等”字,想到这,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间发出鼠叫帮他吸引看守注意的牢房,里面黑黝黝仍是看不清人,越瑛目含深意,很快挪开视线。

说来也奇怪,听那两个看守所说,迷魂药何等厉害,他即使封了穴位也还是中了招,再看这牢狱中,已是几日过去,醒来的人寥寥无几,他武功半废,身子又虚,是怎么醒来的如此快呢?

“吁!这边这边,快点儿!”

码头上人头攒动,搬运的工人和船工几乎是脚跟贴着脚跟,时不时便有几声叫骂窜出,又淹没在人群中。

柳絮洇脸色沉沉,站在船上望着那些工蚁似走来走去的工人,手中捻着一串铜钱:“人找到了没?”

“禀大人,属下无能,整个扬州能藏的地方都搜过了,没有那人的踪影。”

“废物!人跑了是小事,要是把事情捅出去那就是大事了!加派人手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码头这里我亲自守。”

下属不敢回话,领了命就离开了。

柳絮洇心中沉郁,当初太子找上她言明要收了她的七霞坊,可给的银子少的说是明抢也不为过,七霞坊底下各类业务,仅是所得利润也是一笔让人眼馋的大数目了,她为商多年,哪里看不出太子的意图,她当时要是不答应,太子的人就会立刻杀了她让别人顶替,毕竟只要是七霞坊的“柳老板”就够了,真的假的也没人在乎。

她幼年穷怕了,太恐惧自己辛苦大半生所得会尽数落入他手,迫于权势威逼下答应与太子合作,他们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她替他干这些杀头的事情,他用权势庇护她。

柳絮洇咬牙,就这一次,这一次事过后,她就假死脱身,什么产业什么银钱都不要了,他想要就送给他,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她过够了。

另一边,朗时野带着关山月扮做长工潜入七霞坊,这里的戒备比之以前更加森严,二人废了一番功夫才进到里面。

“老大,你看,上头那间房守卫最多,东西肯定在里面。”关山月隐蔽地指指那间围满人的房间。

“不对,不是那里。”朗时野神色严肃,太明显了,这么做不就是大张旗鼓地表明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柳絮洇这么精明的人不可能会干这种事。

他领着关山月一层一层的从楼下晃上去,假装是来帮忙的,等晃到二层右侧的房间时,朗时野停住脚步。

关山月见状,迅速上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挡住了朗时野,朗时野半蹲,捏着一根细丝状的器物在锁上捣鼓几下,“咔哒”那扇门弹开一条缝。

趁无人注意,他们迅速溜进那间房间,朗时野一进门就直奔桌台,他尽量小动作地翻找着。

关山月站在门口把风,自言自语:“乖乖,不愧是经商的,心黑的很,在自家还玩心计……”

门外有脚步声经过,关山月警惕地抵着门,好在脚步声并未停留,很快就过去了。

再一转头,朗时野已经将一个本子放进怀里,快步走来,他的头微微一扬:“东西拿到了,走!”

不过几个呼吸间,二人从那扇门溜出,借着长工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出了七霞坊。

他们一路脚步不停,一直到昨日相谈的院落才停下,路口拐角处绮罗仙正站在那里,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们。

“正好,齐全了。”朗时野笑着抽出怀中的本子,几人进了院落,门闭上。

“这是七霞坊的账本,我粗浅翻看过,从今年开年前七霞坊在运货这一方面上多出很多支出,而且租的都是大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商业贸易外的进出账,甚至还有一笔进了郡丞府。”他边翻账本边简要说明。

绮罗仙抱着剑,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后接着道:“我今日去码头调查过,码头最近的用船量大增,说是运送七霞坊的货物,船工都忙不过来,哪怕深夜也在上工,而且船老大似乎是和官府疏通过,附近的居民向官府反映许多次都被敷衍走了。”

“郡丞府,七霞坊……官商勾结,这扬州真够乱啊。”关山月支着手臂,不住摇头。

“你的动作最好快些,我今日去时码头上柳絮洇亲自守着,瞧着最迟后日船就要运“货”走了。”绮罗仙话语中不免透出些许焦急,若明日再救不出人,越瑛的处境就危险了。

“你且安心,他们不会有后日了。”朗时野摩挲着账本,“今晚柳絮洇就会发现账本消失,那边立刻就会有动作,那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

两人同时看向关山月,关山月面色一凛,立即说:“人手都安排好了,只要信号一出马上就可以行动。”

朗时野点点头,转头问绮罗仙:“绮姑娘,你说你有法子找到关押那些人的地方,今夜可否请你一助。”

“这是自然,”绮罗仙拿出那颗夜明珠“这就是我要这夜明珠的作用,我的鲛人朋友告诉我,夜明珠是鲛人泪形成,只要跟着它,越靠近落泪之人的地方,夜明珠越亮。”

“依照上次这明珠的亮度来看,关人的地方只怕不远。”

“好,关山月,到时信号一发出,你就带人去码头把船老大擒住,我和绮姑娘去地牢救人,记住,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把整个扬州闹起来,要让他们毫无回旋的余地。”

“明白了,老大。”

“时间紧迫,绮姑娘带路吧,现在去找人。”

说罢,几人分头行动,一刻也不敢耽搁。

七霞坊内,柳絮洇勃然大怒,扔了满地的笔墨纸砚,那些名贵的茶具花瓶不要钱地碎了一地。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竭斯底里:“蠢货!饭桶!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账本丢了!我就出去一个上午!你们就把账本看丢了,你们怎么不把自己的脑袋看丢!”

她焦虑地踱来踱去,啃着拇指指甲,那本账本上不但记着这段时间船只的支出,还有和东宫,官府的往来,更别提她为了赚钱还做了假账,要是被抖出去……

柳絮洇惶恐不安,内心如被慢火炙烤,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为什么?为什么这几日诸事不顺,逃出的人还没找到,船也没准备好,现在账本还丢了,难道是太子发现了她的意图?是谁告的密?难道是周也为那个老匹夫?还是蒋老三?

疑心开始生根发芽,柳絮洇已经自乱阵脚,她不再信任任何人,她捏紧红木扶手,目露凶光,语气狠辣:“这件事不许外传,若让我听到风言风语,明日你们全家老小就在乱葬岗相会!”

下属们一惊,皆是跪下磕头求情,柳絮洇呼吸急促,这件事她应该告知太子或者周也为,可是她想活着,想保命,她得暂且瞒着,待她送走这批人,抓到那个偷账本的人,她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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