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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新元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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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上层区所普及的实用科技几乎可以代表除军方之外的星系顶尖技术。同样的,撇开科技带来的便利不谈,从空气状态,生态环境,治安管理等角度来考虑,1区也无疑是星系中最为宜居的星区。

整洁的道路边仍然随处可见清洁机器人,在每条街道上都有纠察机器人站岗的情况下同样也会有一队队仿生人执法者巡逻,测速探头和监控摄像头蛛网般覆盖在第一星区上空——秩序与效率并存的体系,这样的体系能够完全保障1区居民们的生命与财产安全。

林浅溪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待在军部里倒还好,毕竟作为第一军区的军官,她们需要有秘密——不能被非军方人士察觉的秘密——所以走进隶属于军区的土地后,除却普通的训练场地,剩下的地方几乎不会安装监控摄像头。当然了,那只是单纯的因为根本不需要那种东西。军方内部的势力同样盘根错节,在这种地方,人会远比摄像头好用。

但即便清楚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不同阵营的人监视着,倒也好过被一双双无形的“眼睛”记录下一举一动——监视者不能光明正大盯着你看,可监控摄像头倒是坦坦荡荡得到处都是。

好吧,其实这两样的讨厌程度不遑多让。林浅溪站在路边等待着即将来接自己去梧桐庄园的车,右后方正站着她的副官。

或者说,不知谁人的眼睛?

第一星区很大,但面积并没有让这里的任何地方被隔绝。这里最低的公共悬浮列车轨道大概距地面四十米,每天有成千上万的无人列车兢兢业业工作着,它们几乎连结整个星区,任何存在居住区的地方都会有悬浮列车的轨道。而一些人迹罕至的郊外也没有被落下,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不会有公共列车经停,但只要向轨道交通部报备,私人的交通工具也可以在轨道上通行。

但凡事总有例外,大概对某些人来说,例外是身份的象征。

梧桐庄园就是例外。

没有任何公共交通工具的路线规划中将梧桐庄园附近列入规划范围,如果想去那里,几乎只有乘坐私家车,走地面路线这一个选择。

应该不会有人愿意乘坐悬浮列车在梧桐庄园直线距离17公里的站点下车,然后再走过去。

现在是下午五点二十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可姜瑜笙派的车还是没到。

抬手压了下军帽的帽檐,林浅溪已经略感焦急了。从军部附近到梧桐庄园乘车需要两小时,单来回的路程就要浪费她一天之中宝贵的四个小时时间。

抛却军人的身份,仅以她自己的想法,她无法理解姜瑜笙的做派——不允许周边修建其他建筑,不允许交通管理局规划庄园附近的道路,不允许任何交通工具途径庄园附近。

睁眼看看吧,都哪本星历了,公共交通不快吗?

可她总归是个军人。

所以她能做的只有继续等待,或者焦急地继续等待。

林浅溪偏过头看右后方站着的人,她跟自己一起离开军部,又同时在三十分钟前站在这里等待,可孟墨雨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她仍然站得笔直,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塑。

因为刚才她们还在工作时间,所以现在这两人都穿着军装。相同的着装让这两位看上去显然是同行者,可是却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人潮涌动的路上,过往的行人走过时总是好奇得多看她们两眼。

“这位小姐,虽然可能确实有点为难你但是……你觉不觉得,两个人一起在街边等车,好像要聊点什么才看上去正常一些。”

林浅溪已经“悄悄”观察了孟墨雨好一会儿,但直到她开口说话,孟墨雨才转过头跟她对视:“您觉得无聊吗?如果实在想说些什么,我可以听着。”

“啊不,我只是觉得……”林浅溪摊摊手,“呃,算了,我们不走寻常路。”

两位军官小姐继续在风中沉默了十几分钟。

“我很抱歉林少将,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我来晚了。”五点四十左右,卡尔先生终于出现了。

他还是一如既往得彬彬有礼,穿着裁剪得体的黑西装,胡子刮得很干净,金色短发整整齐齐。

“林少将,请上车吧,”他对林浅溪做出“请”的手势,然后将视线转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孟墨雨,“很抱歉,请问这位小姐是?我记得姜先生并未邀请其他的女士。”

“麻烦您了卡尔先生,她是我的副官。现在是工作时间,所以她到这里来确定我是不是真的跟姜先生有约。”林浅溪也向卡尔露出假笑,“很抱歉,但是由于我前科累累,她担心我又翘了班跑去别的地方玩然后消失好几天。”

话题已经转到了孟墨雨身上,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向卡尔打个招呼,大家就可以皆大欢喜相互道别。

但孟墨雨却只是看了卡尔一眼。

“少将,既然您安全等到这位先生,那我就继续回去工作了。希望我明早能准时在您的办公室见到您,毕竟您的报告还有很多没有写完。”

目送林浅溪上了车,孟墨雨压低自己的帽檐,转身向军部的方向走去。

“已安全上车,接下来将进入无监控环境。”

卡尔作为姜瑜笙身边唯一的私人秘书,几乎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就是议长大人的化身;大概是真的怕竞争对手挖走了自己的亲信爱将,姜瑜笙对卡尔也不是一般得好,至少在林浅溪印象中,卡尔从不需要自己开车。

可今天来接她的却只有卡尔一人。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林浅溪没有开口询问——这种事情不在她应该知道的范畴内。

除了在路边的礼貌问好,直到车子开进了梧桐庄园,林浅溪和卡尔两人也没有再说一句话,而下了车之后,林浅溪也明白了为什么卡尔会姗姗来迟。

梧桐庄园来了一位没有被邀请也并未预约的客人,“名声在外”的罗斯德家不愿露面的长子,罗斯德·李。

“姜先生一贯欣赏特立独行的人,听说罗斯德·李先生来到1区并想要造访,姜先生非常高兴,但为了今天与您的会面,他提前让佣人们全都离开了。所以,我只好稍稍改变行程,先安排好了李先生,然后才去接您。”

卡尔一边为林浅溪打开车门一边指着别墅的大门解释。

“劳您久等,鄙人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

听到卡尔这么说,林浅溪赶忙摆摆手:“不不不,卡尔先生,您言重了,不必为此道歉,我并没有等多久。”

“感谢您的理解,”卡尔笑笑,“请。”

难受。

林浅溪在心里叹气,跟卡尔的相处让她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并不是因为卡尔太礼貌客气,而是因为在他礼貌的表象下,林浅溪总是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难道是跟夏星眠相处那几个小时留下了后遗症,所以现在看到人整天摆着个标准的微笑就起鸡皮疙瘩?

“请您留步。”走到别墅的大门口,卡尔伸手拦住了林浅溪,“抱歉,方便您将通讯器等电子设备交给我来保管吗?虽然可能会有些冒犯,但姜先生待客时通常不希望有电子设备打扰到你们的谈话。”

事儿真多。

林浅溪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通讯器递给卡尔:“当然,客随主便。”

“感谢您的配合。请进。”

真够离谱的,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我竟然才走进这见鬼的别墅门。

林浅溪皱着眉跨过别墅的门槛,她看到客厅里已经有两个人背对着大门站在一幅油画前聊天。

其中一个她很熟,常能在各种报导中见到的议长姜瑜笙,他显然也很在意这次的会面,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另一位大概就是传言中的罗斯德·李,他的头发也是金色的,不过比卡尔的更长。

“姜先生,李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沉夜酒吧里此时也在进行气氛怪异的晚餐。

平常陈晨通常会在酒吧里和员工们一起吃晚餐。这里雇佣的员工们其实大多数是江鎏陈晨在下层区无意中救下或帮助过的人,酒吧经营状况一直以来都很不错,所以每天一顿免费的员工餐陈晨还是提供得起。江鎏向来“居无定所”,酒吧大部分时间都是陈晨在经营,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家酒吧的目的不单单是赚钱那么简单,但有工资有补贴还有平易近人时不时给大家带薪休假的老板……剩下的谁在乎呢?

今天她们就又放假了,年轻的侍应生小姑娘还贴心得帮陈晨在门口挂好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情况复杂的林霖随时可能遇到危险,于是心不在焉的祁安自告奋勇拿着一瓶营养剂上楼去陪她了,放着简单餐食的桌前只剩下夏江陈三人。

看着眼前沉默着低头吃饭的两人,陈晨犹豫又纠结。没有人有资格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干涉她人的决定,但事到如今,即使不能完全理解夏星眠的目的,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她还是想说,这太危险了。

她们曾被议会逼到走投无路,靠抹杀曾经的自己换得一线生机,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线希望,或许她们可以等,就像以前无数个日日夜夜。

跟政府人员合作实在太危险了。

“你不喜欢今天的员工餐?”

她正举棋不定,一直沉默着的江鎏说话了。她刚把碗里最后一口米饭咽下去。

“不,我只是……”

“不用紧张,”江鎏笑了一下,“虽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恐怕,就算你现在想要劝阻也已经晚了。”

陈晨一愣。

“夏教授大概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吧,”江鎏侧过头看着夏星眠,“我早该想到。好在我也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今天去见了些14区的朋友,明天可能会去其他几个区看看。很幸运的是,我们至少不算孤立无援。”

“她们都愿意帮忙吗?”夏星眠还是在笑,好像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决定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当然,能让议会那帮人不痛快的事她们都感兴趣。”

“我们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主动权,”夏星眠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角,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决,“不管言衿说的是事实或者只是一种粉饰,我们都不能把事情的主动权交给别人。现在14区的人不够用,到真的开始动作的时候,我们至少要保证可靠能用的人有言衿的一半。我会想办法让姜瑜笙怀疑这里,但在我们的人够用之前,要先稳住她们,言衿和姜瑜笙。”

“这里的消息想‘合法合规合情合理’得传出去并不容易。如果消息不能顺理成章引起轰动,就算我死在这里姜瑜笙也只会想办法压下去。”

陈晨想了想:“我有办法。不过我也需要时间。提前造势,先通过别的渠道吸引一些小报的记者,他们应该很擅长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话题。这样,即使真的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自己把消息散播出去,也可以说是某个想来追热点的记者或自由职业者误打误撞报导出去了。”

“1区的大人物们真的会在意什么小报消息吗?我以为他们都会看什么中央新闻报中央财经报,之类的。”

“别了,你真觉得那些人真像咱夏教授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无欲无求得天天只有工作工作工作?不管是什么报导,只要有消息是未经他们之手的他们就会很在意,任何一点报导都可能是他们下一步利用的舆论工具。消息这玩意越传越不能信,等‘夏教授失踪’这件事从我们这里传到上面,我都不敢想会传成什么。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调查,议长派会怀疑是不是政敌为了抹黑姜瑜笙所以搞出智研院首席研究员失踪这种新闻,而其他人则会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质疑姜瑜笙为什么派了夏星眠到14区这种地方又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根本不该有人认识的研究员突然失踪了。”

“即使他想查消息源是谁,只要前期工作做到位,我能肯定不会有人能查到我们。时间越久,这件事的影响就会越大,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姜瑜笙的公信力。”

“还挺有意思的,”夏星眠淡淡笑着,“听你这么说,说不定我们还能一石二鸟,搞砸姜瑜笙的连任。”

“是的,但是事实不会有我想象的这么顺利,”陈晨皱着眉头,“因为如果这样,那14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同时,不论怎么说,至少江鎏和我的目的不单单是换一个人做议长那么简单,虽然很久没有回去了,但我敢打包票,任何一个想要参与竞选的实权政客都没多干净了。舆论走向是可控的,但即使我们一开始把方向向我们想要的地方带,到了上层区,难道我们跟那些财阀政客比谁能控制住舆论吗?”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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