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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 1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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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话是这么说,但齐路遥依旧会去赴约,即使他根本想不到任何时轻澜私下联系他的理由。

——在齐路遥的视角里,他和时轻澜最大的交集其实就是靳羽本人。但就连靳羽对此也毫无头绪,想了想说了句小心不要被时轻澜套话。

“怎么说得这么危险,他在你那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齐路遥一听就笑了,“不放心的话要不然你找个地方躲着听呗?”

“认真的吗,”靳羽目光很专注地看他,“我是真的好奇,也真的想听。”

“——倒也不是认真的,”齐路遥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可以啊,你来吧,反正也不是天台那种空旷的地方。”

他们约的见面地点是练习楼的楼梯间。

练习楼有三个楼梯间,时轻澜选的是平日里几乎无人走动的最内侧那个,又是顶层,挺靠近天台。

主要是天台这种聊天专用区域被上了锁,只好退而求其次。

-

“你好准时。”

齐路遥出现的时候,时轻澜正低头看手机。余光看到他的到来,因而放下手机,抬头说。

“我就是从楼下走上来的,”齐路遥说,“哪有什么准时不准时一说。”

“原来如此,你们队还是练到这么晚。”时轻澜盯着他,评价了一句。

“没呢,已经解散一会了,”齐路遥沿着台阶一步步向上,最后走到时轻澜站立的转角小平台,与他平视,并开始说瞎话,“我说我要留下来改稿子,所以没跟他们一起回去——我显然不是趁队友还在的时候上来的。”

这回答倒是有点欲盖弥彰。齐路遥说完又想,时轻澜不会真的在套话吧?

好在时轻澜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于是他开启了今天的正文。

“我昨晚和我爸妈打了个电话,闲聊了几句,”时轻澜说,“然后他们问我,一起录节目的是不是还有个叫齐路遥的。”

“啊?”

齐路遥想过几种不同的开头,但没想到这种。

在停顿的片刻里,他开始紧急思考,自己认识哪些姓时的四五十岁的人——不过还没想到,时轻澜就宣布了答案。

这人说了两个名字。

齐路遥一瞬间对上了号,甚至发自内心般惊讶地开口:“所以怎么说,是要宣布你比我低一个辈分吗?”

时轻澜似乎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卡壳了一下才说:“那倒也不用吧……只是感觉,挺有缘的。”

倒也确实。

齐路遥他们系的传统就是大二开始做科研。他休学前在一个小课题组打工,组里人不多,本科生就两个人,导师是14年才回国的学术大牛,名字叫樊逸。

而时轻澜报出来的两个名字,则是她刚工作时带的第一第二个学生——四舍五入算齐路遥的师兄师姐,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聊过一会。

只是那时他与时轻澜都尚未走入大众视野,攀谈时自然也没提起偶像这份工作的事。

“确实挺有缘的。”于是齐路遥说,说完笑了笑,示意对方可以说下文了——他还是没太明白时轻澜的用意,这件事是攀交情还是引入话题也不好说,干脆就不猜了,交给对方自己讲。

“你不要想这么多……我就是才知道这件事,心情有点复杂,所以想找你聊几句,”时轻澜显然也明白齐路遥的潜台词,于是说,“樊老师回国的时候我初三,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就说,让我高中好好学习,也去考R科计算机系,然后做他们导师的学生——这个期望贯穿了我的高中三年。”

最后显然没有成功。

“但我高中那会并没有如同他们期待那样好好读书,反而跑去星世纪做练习生,”时轻澜继续说,“于是第一年忙训练,没考好,复读了一年,第二年没怎么去公司,闭关复习,还是离R科的录取线差了十几分,我想了想算了,就去了现在学校的计算机系。”

“再后来发现且不论你们系,我甚至不是学计算机的料——第一年就读得很痛苦,痛苦到我觉得我没有心力同时当练习生了,就和星世纪解约了,”他顿了顿,“解约之后拼命学了一学期,拿了还可以的gpa,终于转系去了法学院。”

他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不是更巧了,你转进去,我转出去,说起来还是你比我适合学理工科。”

齐路遥心说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的,且不论以偶像的身份面对面交流学业总不合时宜,而且都学法了,到底是哪来的觉悟将别人的歌拿来改过当自己的原创的。

——不过也可能因此反而知道如何钻空子,毕竟这种随便写写的灵感,论版权确实难说。他又想。

“人总是有能力上的倾向性的,这很正常,”而在明面上,齐路遥还是认真敷衍了一句——他坦然接受人就是双标且对人不对事这一事实,所以时轻澜来说这些话,他的回应就是不会那么用心,“你现在去学一些更擅长的东西,那不也还不错吗?”

“但我觉得挺挫败的,”时轻澜又说,让齐路遥心中有些莫名的怪异感,“我被寄予期望但怎么都学不好的东西,你一个文科生都能学,我也练了很多年歌舞,但是比不过我们队那两个人,也比不过你。”

“还有什么创作能力——这不三公写原创曲吗,论坛说我这样的是正常的,你们队都是天赋流,而且成长速度还快得离谱,这场就是最适合Blazar的一场,而我们呢,我们都是应朝歌的累赘,”时轻澜抬头,与齐路遥直直对视,目不转睛,“你明白吗齐路遥,其实我有时候挺嫉妒你们这群天赋怪的。”

“……那真的对不起。”齐路遥说。

他有不少想反驳的点,比如天赋之上也有天赋,比如他从未如此觉得过,只是很多事情被观众夸大了而已——但又都没有反驳。如果没有对方和靳羽的那些事,那他还觉得自己可能会给一个真心的回应,一如他对沈疏影。

但如今,确实只能随口一说。

况且沈疏影和时轻澜又不一样。齐路遥觉得沈疏影这人外热内冷再典型不过,很多发言本来就无关其真实想法,即使他找不到对这人内心的佐证。

而时轻澜……大概是借着调侃说点真心话,然后顺便试探他,虽然不知道想试探什么。

“但我也接受,”大概是明白齐路遥没有什么好回应的,因此时轻澜又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就是有随机性的,比如说天赋——你没办法去追溯为什么有人天生就是比你厉害,原理思考到最后可能都归结于概率论,就像是扔骰子,有人就是能扔到六点。”

“……这么多例子,为什么一定要挑这个呢,”齐路遥犹豫了一会,还是从背包里摸出了三个骰子,“很多事确实有人主观所不能控制的随机性,但扔骰子这件事显然不是。”

他当着时轻澜的面,双手合拢,将三颗骰子在手上摇晃了十几秒。

接着右手在对方眼前摊开。

三颗骰子呈现三角排布面向时轻澜。

“……234?”时轻澜语气中带着困惑,念出点数,“这是……”

“这是我摇出来的数字,不是什么街头小魔术——你猜为什么不摇三个6、三个1又或者123?”齐路遥看着他,“我摆成了三角形,你的唯一反应还是234吗?”

时轻澜停顿住。目光先是茫然,然后是思索,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于是脸色有些发白地问:“你依然觉得我是为了靳羽才找你的吗?”

“没有依然,”齐路遥笑得很开心,“我本来不知道,只是现在确定了——试探一下,不介意吧?”

“我介意也没用啊。”时轻澜很无奈地笑了一声,摊手说,“我又没想到会有人随身带骰子。”

“前两天队里玩桌游用的,”齐路遥说,手搭在楼梯间的金属扶手上,间或性轻轻敲击两声,“碰巧忘拿出去了。”

“你们队的人……可真爱玩桌游啊,”时轻澜接下了这个台阶,又补上一些意味不明的话,“以前在星世纪,喊他来他一般都不来的,尤其是洛明决在的时候,百分百叫不动——你也知道洛明决这个人,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场的。”

“人是会变的,时轻澜,”齐路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不要用你过去的认知来判断他。”

“但我认识他五年了,”时轻澜却不知为何,像是被这一句平平无奇的回话戳中了情绪般,突然就开始说话带刺,还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玩笑语气,“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我在全省最好的高中考年级前十——所以你在想什么,又在生气什么?”

“我没有生气,”时轻澜停顿一会,像是在平复情绪,开口的时候倒是平和了不少,“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半年的交情能让你识别出一个人真实的模样呢。”

“靳羽这个人有很多不适合成为偶像的特质,但是也有很多适合的特质,”没等齐路遥说话,时轻澜叹了口气继续说,“不适合的部分是真的致命,但适合的那一部分又确实能遮掩不适合的部分。比如说,很多vocal担就是vocal担,解散了也只是个vocal担,但你和我都知道,他的未来不止如此。”

“我以前和他关系好,但也有点讨厌他,不过我现在发现,他没有你让人讨厌,一副没受过挫折的无忧无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成年人。”时轻澜突然语气一转,像是要说什么真心话的样子。

“那你真可怜。”齐路遥说。

“你也真高高在上。”时轻澜说。

好耳熟的四个字。

齐路遥不太记得清楚最近是第几次被这么评价。这话舒卓然说过,程亦明也说过,但他都是笑笑承认。

“你说得对,所以我向来习惯于用我自己的双眼和大脑去认识世界,?”齐路遥于是顺着他,“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这些问题到最后都只有一个答案——如果连自己的判断都不敢相信,那确实挺失败的。”

“至于你,你的傲慢和自我中心主义的程度不见得比我、比我们队的任何人弱。”齐路遥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所以,有话直说吧——当谜语人没有意思,我们又不是vocal担。”

“你是在阴阳小文哥哥吗?”时轻澜于是也笑,“但我不想说了,我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既然如此,”时轻澜话音落下,伴随第三道声音响起,“就别胡言乱语占用我们队长的时间了——你这么久说了一句有意义的话吗?”

齐路遥和时轻澜一并站在楼梯口,向下看。靳羽双手撑在下一层的楼梯扶手上,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楼上两人。

然后扬了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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