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已经掌握守护神咒了?”Blaise.
转校生摇头,
“我更倾向他找到了别的方法,皇后,G2.”又在西奥多镇静到近乎残酷的嗓音里把头颅点了点。
“什么方法?白给吗,主教,攻G2皇后。”棋盘上,布雷斯的主教摧毁了攻势深入的黑棋子。
“魔法部的控制和食死徒的引诱,战车,去杀主教。”Theodore.
“难不成谈判用不限量麻瓜畅饮诱惑它们?皇后横移至H1.”Blaise.
“战车,H7.”T
“国王到H6.”B
“还下呢?”塞巴斯蒂安绕过来看了眼巫师棋盘,一拍扎比尼肩膀,“白给的是你——”
“Checkmate.”
布雷斯的白色国王在西奥多森严杀意显露淋漓的命令下,黑色轮毂的战车碾碎了王座之位。
“不来了,连自己的皇后都舍得当弃子,你的棋路和魔力一样锋利。我要现在就感谢你防御术课上的手下留情,否则我会不敢和你睡在一个屋檐下,房间再多也不好使。”
西奥多没理他那张飚的堪比特快列车的嘴。
“所以,你们俩怎么会来?”
泰晤士河畔,一座麻瓜建筑内,桌上的巫师棋已经自动整理好,转校生问。
“西奥多父亲不在,整间府邸空荡荡,蜡烛都干脆不点了,以为养吸血鬼呢。这家伙也不写个回信,除了我假期也不会有人再去造访,食死徒想找他太容易了。于是我就拉他问塞巴斯蒂安要来地址,顺便帮你们的飞路网连通了,不用客气。”
布雷斯讽刺食死徒不算人的话,转校生是听乐了。鞋跟踩踏木板的声音从楼梯传入,奥米尼斯搭扶手缓步行下,“马尔福怎么样?”
“跟他亲爱的主人在一起过家家?谁知道呢。”Blaise
“你们这就出发吗?”西奥多见转校生正在用变形术把兜帽斗篷变成贴合麻瓜装束的长风衣,“奥米尼斯,你恐怕得和Ambrosius用同一把门钥匙,霍格沃茨很可能禁止以这种方式进入,我希望它奏效,但除此之外食死徒还没侵占城堡的理由,我想不到。”
“我在佩戴时已经试过了,它现在只是对普通的袖扣而已。”奥米尼斯提掌拂平衬衫的褶皱,蓝色星河探出深黑的收腰西服,在袖间熠熠生辉。
转校生摸出装着通往这所房屋的门钥匙盒子塞奥米尼斯手心,“我还有一把,通往一处山洞,也是古灵阁12号金库的钥匙,金库连接霍格沃茨,放心。”
奥米尼斯的魔杖点在盒子上,缩小后放进口袋,“谢谢你的提醒,西奥多。有件事我需要和你确认,诺特先生就任他接受摄魂怪之吻吗?”
“他出来也只会畏惧被迫服从效力,没有你们那个人得势以后也会释放他,我不想你们因为他被更多摄魂怪追捕。”
“我理解了。”奥米尼斯的身形消失在绿色火焰中。
“是不是忘了什么?风灵飞来。”墙边杵着的扫帚受到召唤,塞巴斯蒂安握住风灵的轻型木柄往壁炉边的抓了一手飞路粉的转校生扔去,“没它你们游着去?这次我不在,该做的也已经做了,把他安全带回来。”
“当然,”放下横举颊前,拇指向下接住扫帚的手臂,郑重沉声,“你不说我也应该这么做。”站壁炉里准备报地名的插班生被西奥多拉住胳膊,
“有件重要的事我也忘记说了,食死徒可以飞行,不需要扫帚与魔杖,注意。”
“待遇竟然这么好?我会处理妥当的,多谢提醒。”
…
“没有屋顶的城堡?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来过。”
海风在耳畔猎猎,向离散它们无形身躯的扫帚呼啸着怒斥,似乎是接纳了控诉,北海岸上空的飞天扫帚减慢速度,降低与城堡偏上层一扇没有玻璃的窗同高,俯冲入内,又从另一面朝灰蓝海面的窗口掠出,
“你的预感并非毫无来由,它几乎是座空的堡垒。”
安静一秒,两人笑出声。转校生将视线从塔楼的蝙蝠上挪回,面前是漫无边际的寂寥,幸好这次不只有他单独赴往,“说真的,我从没想过你会做这样的事,奥米尼斯,这不违背你的原则吗?”
“所罗门萨洛离开后,我曾见过刑期结束释放的人,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里面的场景,关押与否意义都不重要,受刑的人们再也回不到正常的社会中,不再是被需要的存在,死亡是唯一的出路。同时,我又认为塞巴斯蒂安要为他的行为承担后果,权衡之下我才被你的想法动摇。是否原谅罪行不是他人可以决定的,甚至连罪行也不是。我无法原谅施加给麻瓜钻心痛苦而由衷感到愉悦的自己,这些是我施加给自身的,也是最有效的引导。我不否认惩罚的重要性,它可以作为辅助,绝不是主导地位。摄魂怪从来不能够起到这类作用,被食死徒利诱、擅离职守、袭击麻瓜助纣为虐,需要受关押的逍遥肆虐在外,本末倒置,它们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它们是世间最肮脏的具象化产物,象征还有丑恶在滋生。你说得对,摄魂怪不该留。抓紧了,奥米尼斯。”
他们从飞路网来到北海,还没学幻影移形又是初次来,提供给他们的选项少得可怜。
沉重的黑三角柱型建筑像深渊敞开的通道,上方浓云淤积,终年不散地笼罩这片海域,向灰蓝宁静的平面泼洒着墨色,周遭都溶作白昼照不彻的幽暗。
而那些因高处坠落溅射出的脏污墨渍,在阴风中洇展开袍摆,都被破风而过的插班生忽略在高空之上,仿若静止。
黑黢黢的高塔越近,速度越发加快,如同经受无尽的黑暗与绝望的吞噬般全速冲刺,又像主动拥抱,献身予深渊。唯深陷其中才有可能真正了解到阴霾低压的天色原来竟是这样明亮、耀眼夺目,一旦别开视线,观览内部,便会发现极夜的沉寂顷刻剥夺了感官,压抑与不安攀登峰顶,在胸腔擂动战栗。
待后座人在地面站稳,转校生收起扫帚,抬眸仰视,仿佛亲临容器底部,墨水正倾泻倒涌入新瓶。
“你怎么——哦抱歉,我以后一定飞慢些。”他拍抚奥米尼斯的后脊,右手魔杖捏在手里牵引住冲的最先的那只摄魂怪,深呼吸,可等不到力量在体内稳定下来,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解决无数墨点汇聚而成的摄魂怪群,插班生察觉到有些声音想让他听见——阿尼玛格斯形态下的纳察·欧奈被钻心咒击中的惨叫、菲戈教授在地下秘库的中坠落的呼声,脑海里阒然闯入开学前魔法部官员在夜骐车里被生扯撕裂的残缺躯干、塞巴斯蒂安在书房前挨下的钻心诅咒……这些他都不在乎,娜娜还活着,菲戈教授在场就不能汲取古代魔法力量、至于魔法部官员?与他何干,塞巴斯蒂安不也没事吗。
他也许会死,但绝不是死在摄魂怪的吻下,孤立无援与兰洛克漫长战斗的绝望场景重又浮现,真实的历历在目,他联想起封印那些古代魔法之力的做法,当初就该直接吸收掉那些力量,何苦费那么大劲封印呢,受到启迪魔力再次凝聚在快要让严霜冻结的手指攥握的魔杖尖,摄魂怪受到庞大的法力挤压、在半空的某一个点开始融汇——
“你没有机会了——”Omi
“什么?!”主控
“Expecto Patronum——我会掌握幻影显形,不需要再乘任何人的飞天扫帚。”
清亮的猫灵一现便消解了心上积郁,它翘高长尾,左右蹿跳着朝上轻跃,随后荡起的阵阵银色弧光涤净了范围内的摄魂怪。
转校生总算从奥米尼斯带有歧义的话语里回神,这算最深的恐惧吗,渴望的事物遭窥破?那么绝望又是什么呢,被摧毁的力量吗,被杀死?好像都不难接受,他想着,比起摄魂怪,奥米尼斯的话才令他大惊失色,想到这甚至有些愉悦,虽然这多半也是受摄魂怪影响才招致误解。为防止刚刚驱赶掉的摄魂怪再受诱惑,又立刻想着绝望悲伤的回忆。
“你有好点吗?”主控
“在这里?那我会被守护神咒一并驱赶走。”Omi
“别受摄魂怪影响,悲观过头了。”转校生和奥米尼斯朝监牢深入,牢门之后的囚犯几乎都是随地躺倒颓靡模样。
“今天的访客有些多啊?”
“我的牙齿掉在外面了,小帅哥,你能帮我捡一下吗?那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带着哭腔的女声在右侧响起。
“在哪?我没看到有什么牙齿。”主控
“就在你右边的地上,靠近点,仔细看看,瞧见了吗?对对,就在脚边——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
“想出来?”转校生直起腰,垂下刚施展过软指咒的魔杖,俯视里面试图袭击自己的女性,笑弯了眼“直说好了,把你放出来还能引开摄魂怪,你说是不是啊,嗯?”
女性听闻愿意将她放出来,眼睛睁得异常大,连连点头,在转校生魔杖对准锁孔时,她的嘴角几乎咧到耳垂。
“卢修斯·马尔福在哪间?”主控
女人嘟唇嗫喏诉说不满地指向了最里的左侧牢房。插班生没顺她的指向投去目光,在与她对视片刻后展颜,“谢谢你,请继续待在里面吧,我可不想开锁后被你拉进牢房。”
“等我取回魔杖,要叫你们都享受钻心剜骨的滋味!”听着女性囚徒把铁牢拍得砰砰作响,在咒骂里毫无负担地折返向另外一边走去。
“你对她用了摄神取念?”Omi.
“在她准备袭击我后才想起来的,不用不行啊,她宁愿自己不出来也想拉个人进去,待久了不疯的都死了吧。嗯?”
奥米尼斯驻足一间牢房前,和其他监牢关押的囚徒没太大区别的半卧在地,好像床上的虱子还不如地面的蛆虫。视线上移,名牌上刻的名字有着和奥米尼斯一样的姓氏!
“你还活着。”Ominis.
“就快要死了,不是吗?”牢房内席地歪倒诡异坐姿的男人缓慢把脸转过来,沧桑的声音传出,“你们又是谁…”
[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袭击魔法部官员的刑期不会这么长。]
男人如回光返照扑向牢门,枯朽的手指爆发出撼动铁门的气力握着栏杆,努力听懂突然改换语言交谈的转校生抬高手臂把奥米尼斯往后拦了下。
[我是被冤枉的,你可以看我的记忆,随便怎样都行,带我出去。]
“他说的是真的吗?”Omi.
稍稍放下警惕的魔杖,转校生在旁边配合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人看不到,启嗓回应:“是真的。汤姆里德尔用他的魔杖杀了几个麻瓜,嫁祸罪行给他。”说完辨认出奥米尼斯魔杖在昏暗里画开锁咒轨迹,无声的解开了牢门。
“我对你开始有些改观了。”
莫芬被转校生用木棍抵着,迈蹒跚步伐往更深的监牢行进,后者暗中提取他的部分痛苦,脚步顿时轻快了些许。
“我只是相信你对我说的话,他不该为没做过的事留在这。”Omi.
“马尔福先生?”
与莫芬的牢房相隔不远,很快在右侧尽头见到了德拉科一样浅的发色,长发有些凌乱,弓着背安静坐在床上的男人,见有人来访挺直脊背抚了下发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糕,面部表情出卖了他,样子看起来颓废憔悴,更不难观出往日的体面矜贵。
“是的,我是,请问——”
“Imperio.”
“听起来不太妙。”Omi.
“西奥多告诉我他能飞,我担心普通咒语禁锢不住——”
“西奥多?!他怎么样了?你们是他什么人?”
他们背后,斜对面的左边一扇铁门里传出青年男人的声音。卢修斯亦步亦趋跟随转校生,走近以后,可见火把照亮那块写有诺特姓氏的牌子。
“你是西奥多诺特的父亲?”
“是,是我,你们…?”诺特先生看了眼后面的中夺魂咒的同僚,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叔叔好,我们是他的同学。您会——”转校生意识到后面还站着一个刚被自己控制的同学父亲,“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可以为您开启这扇门,前提是您不逃走,否则我无法保证将对您的儿子做出什么事。”
男人有些虚弱的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魔力威压,望着他猩红的眼睛,不知想起谁人,点点头。
“很好,那么可以走——”
“求求你…我就要不行了,我能感受到,有句话想请你,帮我带给我的孩子,她才这点大,请你…”隔壁牢房里有位老头声泪俱下的跪在门后,眼看就要磕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