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入dio宅邸时,乔瑟夫就猜测他们在遇到dio之前还会遇到2-3个替身使者。而此刻,卫玮一行已经遇到了三个不同的替身使者,一个把承太郎他们拉进了洞,一个还没战斗就再起不能,一个已经在波纹下灰飞烟灭。尽管被dio手下袭击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战斗的卫玮一行还是丝毫没有放松——
他们下一刻遇到的,很有可能就是dio了。
“你们在这里啊。”
一个沉稳的男声冷不丁地在众人身后响起,他们眼神一冷:
“「银色战车」!”“「红色魔法师」!”“「王道」!”“「皇帝」!”
几声厉喝,几道闪光,气势汹汹的替身就把本体们身后的人团团围住,但看到来人后,几人满目的杀气就变成了欣喜:
“乔斯达先生!”
众人收回了替身,满头冷汗又高举双手的乔瑟夫讪笑了几声,而承太郎和花京院则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既然遇上了,交换一下情报后就一起前进吧。”
与此同时,距开罗9685公里的日本,一位打扮花哨时髦,手里拿着相机的金发老太太正兴致勃勃地对着街上的行人拍着。她热情奔放的举动惹怒了一个路上的混混,那人刚要冲上前砸掉她手中的相机,就被老太太身边的一位穿着普通面相老实的壮年男人抓住了手臂,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后,那个混混两眼翻白地躺在了地上,而那位金发老太太责备惊魂未定的男人请回了车上:
“丝吉·q·乔斯达太太,请小心一点吧。”
“谢谢你了,罗杰斯,”丝吉q感激地看着这位陪伴在她和乔瑟夫身边近50年的管家兼保镖,“我们还是快些去荷莉那里吧,我真想快点见到我的女儿啊。”
罗杰斯虽然不是替身使者,却知道一些内情。但即便他如何忐忑纠结,直到车子驶进空条宅,他也始终无法开口告诉眼前这位养尊处优、天真浪漫了一辈子的太太,她的独生女儿恐怕性命不保的事。
“罗杰斯,我的女儿现在情况很危险吧。”
“太太,您!”
罗杰斯震惊地回过头,却见后座上的丝吉q神色自若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个是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女儿,他们虽然嘴上都说没事,但又怎么可能完全瞒过我呢。。。”
“对不起,太太,既然您都察觉了,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荷莉小姐已经只有几天的寿命了,而乔斯达先生他们为了解除小姐的病因去了埃及,可是目前没有收到好消息。”罗杰斯豁了出去,一口气说出了堵在心口的那些伤人的真相,忍不住低头垂泪,“太太,请原谅我实在无法开口。。。我们什么都不能为荷莉小姐做,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话音刚落,丝吉q就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坚定地直视了他:“不,能为荷莉做的,唯有一件事。”
罗杰斯疑惑极了,但车已经驶进了空条宅,还没停稳,丝吉q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踩着小高跟在日本宅邸的石子路上小跑着冲了进去。或许是母女连心的缘故,即便她不认识空条大宅的路,却还是顺畅又准确地拉开了女儿所在的房间门。虽然心中有了准备,在看到躺在床上,憔悴瘦弱的女儿朝她扬起笑脸时,丝吉q还是眼眶酸涩,近乎是飞扑过去,一把将她的孩子搂进了怀里:
“荷莉。。。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怎么病得这么重。。。”
“妈妈,我没事的,最近已经感觉好多了。”在母亲面前,已为人母的荷莉依旧是那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疼爱的乖巧独生女,“一路上顺利吗?累不累?”
“怎么会累呢,来见我的宝贝女儿,妈妈永远都不会累的。。。”
母女两相拥而泣,守在门口的罗伯特也不禁眼角湿润。在唱着摇篮曲,把病重的女儿哄睡着后,丝吉q走出了房间。哀愁在她的蓝眼睛中流淌,她在罗杰斯身边自言自语起来:
“你知道的,乔瑟夫他一直都很关心我,爱护我,他看得到我为他做的事,也一向尊重我的所有决定,但你也知道,他无法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几十年前,spw先生突然去世时,他一边要接手spw财团,一边要处理房地产的业务,即便他那么聪明,也还是忙得焦头烂额,常常好几天都回不了家。那时荷莉还小,我一个人带她,没什么经验,凡事却又都不放心让别人来,一直都是亲力亲为,也是累得心力憔悴。”
“那时,我就想,姐姐是怎么做到的呢?当年我也和荷莉差不多大,我的姐姐才比我大两岁,却还是这么努力地把我拉扯长大了。心里想着姐姐,我的心里就又生出勇气了。”
“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啊,看不见摸不着,可即便姐姐不在了,她对我的感情也依旧支撑着我,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垮下。而就像姐姐毫无保留地爱着我一样,我也毫无保留地爱着我的女儿,相信着我的丈夫。”
“所以,罗杰斯,你明白了吧,我能为荷莉做的,唯有一件事了——”
“相信乔瑟夫和承太郎吧,只要下定了决心,他们就能做到任何事。荷莉一定会康复,我们一家人一定又能重新在一起的。”
开罗的dio宅邸内,被家人信赖着的乔瑟夫却是眉头紧皱。这位平日随和的长者一改常态,不近人情地对卫玮历声呵斥:“卫玮,你也必须和荷尔赫斯还有伊奇去医院去接受治疗!”
“我不去!我自己就是半个医生,很明白我身体的状况!”卫玮的身上满是沙砾和血迹,眼神却清明又坚定,“伤口已经止血了,身体也已经用波纹恢复了,我没有在此刻退缩的道理!”
卫玮不知道,自己略显惨白的脸色在乔瑟夫的眼里,已然和那个死在50年前的波纹战士重合了起来。在结束和究极生物的战斗后,乔瑟夫才从医生那里得知了艾德里安的伤势。她早就伤到了心脉,在之后的战斗中,她明明一直都在内出血,却还是强硬地让心脏跳动到了驾驶飞机撞到卡兹的那一刻。乔瑟夫知道内出血的症状是表情淡漠,少言寡语,和皮肤苍白,可偏偏艾德里安平日里就是那样的,他一点都没有发现端倪。此后的人生中,乔瑟夫时常会感到后悔,若是他当年在医院里就发现了艾德里安的症状,让她留院治疗,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彼时彼刻,恰似此时此刻,眼前的少女脸色惨白,神色冷静又坚毅,乔瑟夫心底钝痛,即便知道她医术了的,却还是执拗地阻止她继续前进:
“你都伤得这么重了!”
卫玮据理力争:“面对dio这种吸血鬼,波纹的力量是很重要的!再说了,我波纹的治疗水平可是一等一的好,万一你们受伤了,我立刻就能把你们治好!”
眼看僵持不下,乔瑟夫叹了一口气,提出了一个迅速地解决方案:“这样吧,在场的一共有7个人,你,承太郎,花京院,阿布德尔,波鲁那雷夫,荷尔赫斯,和我。我们投票表决,要是大多数人都觉得你可以继续战斗,你就留在这里。但要是大多数人都觉得你要去医院,你就必须要去接受治疗。为了避免平票,所有人都必须投票,不能弃权。”
托瓦尼拉的福,众人能清晰地看到室外缓缓下沉的夕阳。虽然卫玮并不想让同伴们一起来决定自己的行动,但她更不想把还有阳光的时间浪费掉,于是就点了点点头:“好吧,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快点做决定吧,我自己当然是投继续战斗一票的。”
“我当然是投去医院一票。”乔瑟夫紧随其后,“作为波纹使者,我知道波纹有很多治不了的伤,卫玮就算是用波纹治疗了,也不代表她的身体完全恢复了,还是应该去医院。”
“乔斯达当家的既然这么说,那我肯定也投去医院一票啊,”抱着伊奇的荷尔赫斯立刻赞同,“我反正是不忍心让一个手臂断掉的女孩子继续战斗的。”
眼看形势不对,卫玮连忙出声:“不就是手臂短了一截吗?波鲁那雷夫,你刚刚战斗的时候不也被「亚空瘴气」削掉了脚尖吗?现在不还是好好的!”
被cue的波鲁那雷夫上前了几步,伸出了之前受伤的脚:“确实,这只脚之前还在流血,但现在已经完全被卫玮治好了。卫玮医术这么好,一定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所以,她说还能战斗,就应该继续战斗。”
承太郎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卫玮会用波纹,替身很强,伤口处理得当,本人也不想离开,应该继续战斗。”
听到两位同伴都支持自己的主张,卫玮将期盼的眼神投向了还没投票的阿布德尔和花京院。
只要再多一票,一票就好。。。
阿布德尔上前了一步,刚要开口,一张塔罗牌就从他宽大的衣袖里掉了出来。说来也怪,身为占卜师的阿布德尔平时都把塔罗牌放在袖子的暗袋里,这一路上,没有一张塔罗牌被他弄丢过,可偏偏,一张塔罗牌就在此刻,毫无征兆地飞出了暗袋,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卫玮的影子里。
卫玮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后又立刻缩了回去,重新伸出了完好的左手,弯腰捡起了那张卡片,递还给了阿布德尔。
阿布德尔低声道谢,无意间扫了一眼牌面,却倏地瞳孔紧缩。看清牌上的画面后,他更是一改往日沉稳的样子,急促地呼吸起来。
“喂,阿布德尔,你没事吧!”波鲁那雷夫凑上前,看到塔罗牌的瞬间,也错愕得失了声。终于,阿布德尔略微平复了心情,带着几丝颤抖,亮出了手中的塔罗牌——
卡面上,一个大大的骷髅骑士手持镰刀,醒目的红色数字“13”边上,还有一个同样醒目的,代表卡牌名字的单词——
【DEATH】
“我以占卜师的名义发誓,这张死神牌掉出来真的完全是巧合。。。”阿布德尔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抱歉了卫玮,我的占卜从没有出过错,所以我要投去医院一票。塔罗牌昭示了你的命运,它告诉我,再继续前进的话,你可能会。。。”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卫玮也被这不知是巧合还是天命的一张牌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的内心其实是不信命的的,但当占卜的人是同伴阿布德尔时,她心中也有底气不足起来:“我。。。我是中国人,塔罗牌。。。不适合我的体质,对,没错,算命要用易经这种更适合我体质的卜卦才行。”
她擦去冷汗,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再说了,我可是半个医生,医生不都是要和死亡作斗争的吗,那就等于是在反抗必死的命运了!”
3:3平票,现在,只剩下花京院还没有投票了。卫玮抬眼,期待又忐忑地望着自己的男友。他微低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神色,一只手按在心口,一只手垂在身侧,摩挲着什么东西。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一手紧握着什么,缓步走到了卫玮面前:
“你想继续战斗吗。”
他看到她握紧了拳头,听到了她毫不犹豫的声音:
“dio这样的家伙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算死,也要他给我陪葬。”
问题被问出口的一瞬间,花京院的心里就已经明了了答案。他心头一松,嘴角带出一个温柔又酸涩的笑,拉起了她完好的那只手,把一枚凉凉的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
“我们一定能一起打败dio的。”
卫玮摊开手,就见落在废墟中、已经擦干净的校服扣子,在她手心熠熠生辉。扣子上残留着典明手心的温度,她就像昨晚在床沿上接吻时握住他的手一样,珍重地让纽扣麻麻赖赖地陷进手心。
花京院的选择不言而喻,乔瑟夫叹了口气,在血红的夕阳下确认荷尔赫斯带着伊奇安全离开后,这位背负着女儿姓名的父亲立刻收起面上的担忧,谨慎又迅速地带领众人朝楼上dio所在的地方进发。
花京院刻意走在了卫玮身后,眼神牢牢地粘着她,生怕她消失在自己眨眼的瞬间。卫玮感受得到背上的目光,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一脚踩在了摇晃的石块上,一个趔趄,本可以拉住扶手的右臂徒劳地在空中探着,眼看就要摔倒时,身后的一只右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摇晃的身体被那只手臂的主人半扶半搂地环在了怀里。
她安心地回过头,那道欲言又止的灼热目光落在了她的眼睛里。
“你今早答应我,回一趟澳门后,就会来日本玩的。”
他温润如玉的嗓音里带着点委屈,随着吐息有意无意地扫过卫玮的耳廓:
“拜托你,千万不要食言。。。”
卫玮稳住了步伐,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典明,你也答应要和我一起回澳门的。”
她衣服前襟的盘扣上,已经别上了一颗校服纽扣。很难想象卫玮是怎么用仅剩的左手做到这些的,但这颗纽扣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垂在了她心脏的正上方。
“我。。。也绝不许你食言。”
她对他粲然一笑后,坚定地踏上了往上的楼梯。
或许明天,或许今晚,或许下个瞬间,花京院就会后悔自己投出了让卫玮留下的决定性一票。
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