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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地铁(八):吃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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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铮有时真的很想打余州。

特别是当余州像现在这样,用着最云淡风轻的表情,说着最毛骨悚然的话的时候。

但看在同校同系同班的份上,严铮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这一回。因此,他只是晃了晃手指,眯起眼,佯装凶恶地威胁道:“你不许再吓我了啊,我胆子很小的。”

“我没有吓你啊,”余州摊手,无辜地道,“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

严铮道:“那你干嘛笑的那么阴森?”

余州摸摸自己的嘴角:“欸?我笑了吗?那我就是在友善地陈述事实。”

严铮:“……”

他抹了把脸:“总之你不许再吓我了。你以后要是得出了什么结论,不要急着讲出来,先跟我分析分析过程,等我做好了心里准备再揭晓答案,咱讲究的就是个循序渐进,懂不懂?”

余州眨眨眼:“懂……吧。”

严铮道:“否则我就——”

余州道:“就干什么?”

严铮道:“就……以后就不给你带饭了。”

余州:“……”

还别说,大学生活,没位能带饭的室友还真不太行,可是……

“可是咱俩同不同宿舍还不知道呢,”余州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严铮抬手搭上余州的肩膀,“我这个人呢,非常简单,只要我拿你当兄弟,管你哪个宿舍我都能给你带饭,当然,前提是顺路。但你要是惹着我了,就算同个宿舍同张床,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怎么样,我是不是很爱憎分明?”

余州点点头,朝他竖起大拇指,“那你除了会带饭,还会干什么别的吗?”

严铮拍拍胸脯:“只要是我兄弟,甭管上课签到、自习占座还是带饭打水,通通包在我身上……只要顺路。”

“噢——”余州道:“那你看咱俩这也算共同经历过生死了,算不算兄弟?”

严铮脱口而出:“那当然。”

余州马上接道:“那以后这些事就都拜托你了。”

严铮道:“没问题……等等,好家伙,感情你搁这给我挖坑呢!”

“不不不,”余州抿嘴偷笑,“这吭呢是你自己挖的,我只不过推了你一把而已。”

“好你个余州!”严铮扑过去抓人,却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其实不要吓人这事对余州来讲还真挺有难度。

作为一个无法体会恐惧之人,他不能对别人的害怕感同身受,描述起恐怖的事物来常常有失分寸,因此才造成了严铮口中的惊悚效果。

还记得在初中的时候,班里举办了一场万圣节狂欢,他偷拿了姜榭的水彩随便上了个妆,赶赴现场,没曾想竟吓倒了全班人。自那以后的万圣节狂欢,他成为了全班的重点关注人物——要么乖乖把脸交给别人来画,要么不得踏进教室半步。

所幸生活中与恐怖沾边的事物并不多,因此余州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与普通人没差。可谁曾想他居然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之物,简直就是给他量身订造的。他的所有放到现实生活中正常无比的行为到了这里,通通成了诡异的不正常。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行走的恐怖之源,余州决定,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慎重,尤其是说话,一定要控制好表情。但一千个人有一千个胆,为求面面俱到,他决定不摆表情。从此以后,他就是冰山人设,风吹不动,雨打不摇。

“在想什么呢?这么投入。”严铮道。

余州拉下嘴角,高冷地道:“没什么。”

严铮:“……”

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哦,我想问你来着,纸糊的车为什么可以开动啊?还能载这么多人,也太不正常了吧。”

余州道:“你忘了吗,这里本来就是个不正常的世界啊。”

严铮道:“也是。哎,那这个纸糊的地铁是不是跟你说的那什么传闻有关?”

余州点点头:“有关。在传闻中,真正的地铁前面有一辆空壳地铁。那空壳地铁制造粗糙,车厢内部几乎由纸板铺就,大力冲撞就能毁坏,是用来测试地铁能否运行的工具之一。”

这句话听得严铮云里雾里,等了半天也没下文,他忍不住问道:“然后呢?这传闻就这么完啦?你说的工具是什么意思?”

余州却不肯再说了:“这个传闻有四个部分,我现在只确认了两个,等另外两个也确认了再说吧。”

“那行吧,”严铮道,“你有安排就好。”

交谈完毕,严铮躺到一边休息去了。正当余州寻了个舒服姿势,打算捋一捋线索时,林承欢突然跨步过来,坐到他身边。

余州刚闭上的眼又睁开,“林哥。有事?”

“小余啊,”林承欢搓搓手,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其实是个老手吧?”

余州蹙起眉,林承欢这不怀好意的眼神简直让他难受极了,“我不是。你为什么这样说?”

林承欢笑道:“别装了,有些人啊就喜欢玩这套,抱大腿躺平过关嘛,我以前也是这样的,确实轻松。但谁让你演技过关,害得我只能出来挑大梁了。”

余州摇摇头,再次强调,“我真的不是。”

林承欢不紧不慢地细数道:“又是从鬼怪手中逃生,又是用道具向鬼怪求助,你还说不是?”

余州一怔,“我不知道你说的道具是什么,从鬼怪手中逃生也只不过是运气好。”

林承欢道:“没有道具,呵,那那个鬼怪凭什么不救别人只救你啊。”

余州神色微变。

见他不说话,林承欢只当他默认,冷笑道:“能召唤鬼怪帮忙,这道具可不得了,你是个高手啊。一路上看了这么久的笑话,你很开心吧。”

余州不禁腹诽,林哥你虽然有些行为的确挺那什么的,但你也的确是个好人,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只是……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乘务员为什么要救自己,又为什么只救自己,还救了两次。

仔细想来,与乘务员有关的一切都太过魔幻了。

正当他准备解释些什么,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唔……怎么了怎么了!”刚睡着的严铮蓦地惊醒,“我靠!怎么又是皮影,这辆列车不是没有皮影吗?”

只见对面原本干净透明的窗玻璃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三张皮影,三张聚在一起,中间那张的双手从玻璃中伸出来,缠上一人的双肩。

那人拼命大喊:“救我!快救我!他要把我拖走!”

余州冲上去,死死抱住那人的腰。严铮则抱住双腿,两人合力,不仅没拉回分毫,反而被带了个踉跄。

“靠!一张皮怎么他妈这么大劲?”严铮吼道。

余州用力到双臂通红,却听“刷拉”一声响,那人的上衣被撕扯下来,余州和严铮脱力摔到一边,手上是衣服碎片,而那人的身体则被迅速拉入窗玻璃,套进了皮影之中。

“你们他妈怎么不来帮忙啊,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吗?”严铮怒道。

他惊愕地发现,直至此刻,他们的人数竟然比来时少了一半,现在除了他和余州,就剩下了林承欢三人。三人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坐姿,屁股都没挪一下。

林承欢道:“鬼怪的杀人过程一旦开启,一般是阻止不了的,除非……”

有道具。

虽然是回答严铮的话,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放在余州身上。就在刚才,他对余州的看法又发生了改变。按理说,如果这人是老手,应该深知“鬼怪不可抗”的道理,断不会浪费力气救人。可他偏偏就冲上去了,难不成,他真的只是个新手?

余州全然没注意身旁的复杂眼神。他仔细地观察着皮影,这才发现,这三张皮影的五官轮廓十分熟悉,俨然就是上一辆车死去的三人。

他们竟然剥成了三张皮,到这辆车上索命来了。

可同样是索命,这三张皮影却要把人拉进窗玻璃中,这是为何?

还没等他想明白,又有人大喊道:“那、那窗玻璃怎么流血了啊?”

余州抬步上前,只见那吃了人的皮影竟哆嗦着渗出汩汩鲜血,很快晕了开来,将整片玻璃染得通红。

他仔细看了看,道:“它把拉进去的人的皮溶掉了,然后给剩下的肉.身套上了自己的皮……怪不得要把人拉进窗玻璃,原来是这样。”

严铮道:“可、可它都套上肉.体了,为什么还是张皮啊?”

说话间,鲜血停止蔓延。那得了肉.体的皮仿佛睡醒了一般,精神抖擞地撑开所有褶皱,直立而起,以人的姿态在窗玻璃中行走起来。

虽然状态变了,但的确还是张皮。

它缓慢地移动到窗玻璃的边框,然后跨越到了后面那辆地铁的窗玻璃上。

遥遥望去,它不断地往前走,逐渐逼近那走出窗玻璃的三张皮影。那三张皮影还摊坐在座位上,而那跨车的皮影在经过它们身边时明显停顿了一下,就像遇见了什么憧憬已久的事物,驻足流连。几秒钟之后,它幽幽飘走,消失在了车厢深处。

严铮被那皮影复杂无比的行动轨迹给整蒙了,“它是在干什么啊?”

思忖片刻,余州道:“是循环。”

严铮道:“什么玩意?”

余州解释道:“之前跟着我们的皮影之所以能够走出窗玻璃,就是因为杀了人,而被它们杀掉的人则化作新皮影来到这辆车上,等待着获取身体。新皮影还不能算作皮影,只有在套上身体后回到真正的地铁,才能算作皮影——我刚才说过了,现在这辆地铁其实是个空壳,后面那辆才是真正的地铁。在成为皮影之后,它就拥有了杀人的权力,就像最初那样,悄无声息地,一站杀一人。”

说着,他想到了那只将裙子碎片托付给他的女鬼,道:“成功杀了人之后,它就能从窗玻璃中走出来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严铮问:“为什么说是解脱?”

其实他还有很多地方没听懂,“啊我知道了,这些应该都跟你说的那什么传闻有关吧。”

“嗯”了一声,余州想了想,还是多说一句,“因为他们的皮一直被禁锢着,只有血肉游荡在外,便不算真正的自由。”

严铮狂摆手,“得了得了,我脑瓜子不行,消化不了。问点别的,它为什么要把皮融掉啊?”

余州道:“因为不合适,这具肉.体并不是它的,它想要套上,就得融掉原来的皮。”

他望向窗玻璃。一张皮影离开,还剩下两张。那两张皮影似乎没有吃人的意思,安静地待在窗玻璃中,如两幅挂画。

“我觉得,这辆地铁应该也会遵循‘一站一人’的原则,但并不是‘一站杀一人’,而是‘一站吞一人’,”余州道,“这里的皮影目的很明确,它们想要一具肉.体,用来套自己的皮。可如果选择杀人夺肉.体,它还要费力地将皮融掉,我猜,如果我们主动给它们寻来最合适的肉.体,或许会方便很多,我们也很可能不用丢命了。”

说着,他朝范万投去目光。

严铮恍然道:“对啊!对于死人化成的皮影来说,最合适的肉.体是什么?可不就是自己的尸体吗!”

“说到尸体……”他走到范万身边,冷笑道:“你小子真是干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范万脸上冷汗直流。他用力挺直腰,不断颤抖的嘴皮子却将心虚暴露到底,“谁、谁说它们就一定要尸体了?”

严铮挑了挑眉,“哦吼,你不希望它们要尸体,难道希望它们要人命?”

范万道:“我没这么说!”

“刚才那个皮影得到肉.体后马上就离开车厢了,说明我们只要给它肉.体就行了,就不用丢命了,你还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吗?”严铮一下一下戳着范万的胸口,“你把尸体给扔了!范万!”

“草!你少他妈骂我!”范万啐道,“这里没有尸体,你没办法证明它要的是尸体还是活人,万一它就喜欢杀活人呢!草!”

“你想要证明?那好办啊,”余州笑道,“第三个人死之后,我们很快就下车了,范万,你总不至于把那具尸体也处理掉了吧?”

范万躲开他的目光,“没有,我没扔那具尸体。”

余州满意地点点头,“那相信这列车很快就到站了。你不妨跟我过去那边,把它搬过来,看看皮影大哥们肯不肯笑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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