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的时候,凭借感觉随便指个方向。
正确与否不要紧,既然都下来了,那是不是迷路有什么区别。
至于危险......
随着他们在甬道里越走越深,周围逐渐只听得见脚步声的回响......
“就是这里”经过一个死角时,百里策突然停了下来。
仇江随即退回来,一看这个死角......鸡皮疙瘩乍的就起来了。
“这好像......”
“一口棺材。”
......
浑厚澎湃的鼓声不断传遍战场,每一个听见的将士都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在坎坷不平地面上与蛊王厮杀,搏斗。
王青衍剑随念至,周遭的鲜血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飞溅四方......可即便是他,也逐渐在前赴后继的围攻里慢了招式。
“嚓!”几番纠缠下,竟有人砍中了他的胳膊。
王青衍转身一剑,那人当即脖间喷血。
继而一个发狠,又砍倒数人,并趁着这个间隙,放出一支烟雾筒,“啾——”
浓烈的月光花香随即在半空中释放开来。
“嗷——”嗅到香气的蛊王集体狂暴,瞬间绞杀了不少将士。
“扑哧,呲......”
“欻欻欻......”
不到一半的兵卒开始溃不成军......
“呵呵......我,我赌...赌赢了......”观战点高处,贺金占放开刀,向后瘫坐在地。
下方战场的胜负已经很明朗。
最后一个要杀他的兵也被他杀了。
不,不对......还有一个.........
躺在地上扫到不远处敲打战鼓的小兵,贺金占又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以为他不知道陆缄放他出来,是想让他当马前卒?呵......
拖着断腿,一点点靠近敲打战鼓的小兵。
只要杀了他,王青衍就能接受他的投诚,能接受,他就能活。
活下来,就能反杀陆缄,报仇雪恨!
“呃......”刚举起刀就被长矛穿过身体。
“呸!”贺金占身后的小兵,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抽出长矛就冲向战场。
战场上,血腥与杀戮侵染了每一个人的思绪。
蛊王下手又狠又快,所到之处,无不嘶喊痛号。
王青衍比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五步之内,绝无活口。
可就是这样高强度的“碾压”,也没有形成他想象中的“秋风扫落叶”之势。
谁能想到,这些兵卒溃到一半,居然顶住了!!!
没有主将,没有骑兵冲阵。
甚至没有弓箭辅助。
可面对蛊王与他,居然没有一个害怕的。
随着血红的残阳慢慢西沉,每一个人都拿出了惊人的意志力......
最纯粹的生死里,从第一个蛊王被合力杀死的万千欣喜,到小兵们的刀枪剑戟刺穿了一个又一个的蛊王,王青衍自以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场杀器”终是被撕成一台台破烂。
而撕烂这些的,仅仅是一群无名无姓的兵卒而已。
“咚,咚,咚......”敲打战鼓的小兵早已力竭,却还是咬着牙一下一下地锤着。
那名杀死贺金占的长矛兵也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余下的蛊王和余下的兵卒看起来并没什么两样,有些还比他们更像农家子弟,可杀起人来却凶残得令人胆寒。
几个近前,就将百余名残兵冲杀开来。
“扑嚓!”不料长矛兵一个暴起,竟将冲在最前的蛊王头给叉了下来!
就当着王青衍的面,又杀了他一个蛊王。
“呵......”王青衍轻笑着穿过一个人的胸膛,捡起另一把相对完好的刀,风卷残云的杀过去。
彼时,他满身是伤,青衣成玄。
“咻咻...噹噹噹!!!”数箭袭来,王青衍翻转飞退,落在十丈之外。
平坦大道的入口处,陆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
龙甲军紧随其后,瞄准目标,万箭齐发。
“援兵来了!兄弟们快撤!”在箭雨的掩护下,残兵们低着头迅速撤回。
“嗖——嗖——”一同射来的,还有高处重新填装好的连发弩。
“嚓...嚓.....”挡在王青衍身前的蛊王陆续倒下。
有几个还被连发弩的冲击力带出去老远。
可等龙甲军靠近,他们身后已经没人了。
陆缄连忙举火把去看,只见海面上有异样的波纹荡向四方。
“想逃?!”有人当即就要跳下去追。
“慢着!”陆缄赶紧拦住。
“陛下!他”
“他未必是要逃跑。”
“......”被拦回来的龙甲军一脸疑惑。
陆缄向后伸手,接住张善呈过来的弓与箭,一搭一射,“咻——”
鸣响箭随即划破夜空,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游泳是吧?你最好是死在海里。
要不然......
“清扫战场,除我军将士外,其余的无论死活,一律斩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