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有成竹地笑了一笑,给身旁的一个跟班使了个眼色,那跟班马上说:“傅修,是不是你拿了章少的耳机,我刚刚看你在房间捣腾些什么,鬼鬼祟祟的。”
另一个跟班马上接话:“你识相一点就承认了吧,章少的耳机几千块钱的价位,你摔了损了可赔不起。”
傅修单手揣着卫衣口袋,冷淡地乜斜着这几个人一眼:“耳机究竟有没有被偷,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他看着他们,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念头。
那个人刚刚来他的卧室里,该不会就是把章佑霖的耳机藏在他这里?但那个人不想让他觉察到端倪,所以,故意修好了他的吉他?
综上所述,那个人极可能是章佑霖派来陷害他的。
原来如此,之前一切善意,都是阴谋,都是居心叵测。
想到这里,傅修心中寒意更甚,眸色几乎要结出一层冰霜来,他藏在卫衣口袋里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尖几乎要掐出血来。
蒲葵看到少年的冰冷神色,心脏也情不自禁不地紧了一紧,他明明什么都做,那么无辜,但就这般被一个满腹妒火的小人污蔑了。
这小孩儿,他心里一定是很难过的。
明明是那么努力而又矜傲的少年,他该得到的是鲜花、掌声与荣耀。
而不是被人平白无故地乱破脏水、不青红皂白地诽谤诬陷。
只听章佑霖又道:“傅修,我原以为你为人还算正直,但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偷东西,这件事是不是该告诉赵经纪人,让他看看你这张嘴脸。”
抓着了傅修的把柄,章佑霖心情甚是愉悦,现在他只要亲手揭开枕头,那个黑色耳机就会露出来,就能实锤傅修偷窃的证据。
公司针对练习生的条例就写明白了,禁止扒窃行为,若是他把傅修这个行径揭露出来,先不论能不能把傅修弄垮,至少肯定记过,泯灭公司对傅修的良好印象,到时候看他还怎么出道!
章佑霖嫌事闹得不够大,又让其他人把经纪人赵忠给叫了过来。
他要在赵忠的眼前,亲手把脏水泼在傅修身上,把他给毁了。
三分钟后,赵忠还真的被请来了,两位练习生把傅修偷了章佑霖几千块耳机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赵忠对傅修还挺有印象与好感的,但听到他扒窃一事,他眉头蹙了蹙:“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公司里偷这几千块前的东西可不是小事,你们俩有什么证据吗?”
说着,赵忠已经来到了傅修所在的宿舍,外间已经挤满了其他宿舍来看热闹的练习生,戏谑和流言满天飞。
路野也在其中,他想帮傅修说话,没想到刚说几句就被大面积的言论怼了回去,甚至,有位练习生把路野给揪到了章佑霖身前,说:“章少,刚刚发现了个偷窃同伙。”
章佑霖“啧”了一声,满含恶意地扫了路野一眼,刚想伸手拍了拍路野的脸,傅修遽地出声:“这件事跟路野无关,你不要碰他。”
“哦豁?想要包庇同伙?”章佑霖晦气似的,把路野推到了傅修身前,继而对身后刚来的赵忠说,“赵哥,您来的刚刚好,我的AKG耳机不见了,现在我找着两个小偷了,他们平时虽不起眼,但一直心怀妒忌,见不得我们这些人好,他们要用我的耳机,大可以直接管我借,但现在居然干出这等蝇营狗苟的勾当!”
他说得义愤填膺,但话语之下却是满满的恶意,“现在耳机总算被我找着了,就在傅修枕头下边。“
说着,章佑霖就将床板上的枕头揭了开去。
傅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场面,路野绷紧着身体,气氛剑拔弩张。
章佑霖气势凌人地笑了一声,将枕头扯了开去——
在枕头扯开的一瞬之间,蒲葵把地图切去了外间,偷偷捣鼓了一些小动作。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枕头被抖了开去,整间宿舍十几双眼睛齐齐朝毯子下方看去。
章佑霖等着那个耳机掉落地面的声音,还对赵忠道:“赵哥,看着了没,这就是傅修干得好事,我的耳机被他摧残成这样了。”
然而,现场足足沉寂了十秒钟。
其他人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十足期待演变到万分迷惑。
章佑霖脸边的笑挂不住,察觉事态不对,蓦地垂头看去——踏马的,枕头底下哪有他的AKG耳机?!
分明只有一个破旧的MP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