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裙诡异把我拉到一颗巨大的树旁,这树枝干扭曲,稀疏的树叶不时掉落些许,看着破败极了。
但是蓬蓬裙却并不嫌弃,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拨开树底下的树叶,声音是藏不住的愉悦。
“你可以叫薇薇尔,啊天哪,咱们马上就可以安全一段时间了。”
层层树叶下是一个深坑,薇薇尔一把拉过我,将我往前一推。
“进去吧,这一点你家大人应该告诉过你吧。”
我没有反驳她的话,迟疑片刻往树洞钻去,薇薇尔紧跟其后。
洞口比较宽,可能也是因为我的身体比较瘦弱的原因,我钻进去钻的非常顺利,只不过洞内充斥着难闻的腐烂气息以及潮湿的泥土味道。
“你可真好心啊。”我装似无意地说了这么一句。
薇薇尔在我的身后咯咯地笑了,在漆黑的洞中笑声是那般的阴森。
“人数不够多怎么能够进行新娘游戏呢?好了别废话了,快点进入安全区吧。”
不一会我便看到了亮光,我向着亮光爬去,见着在这地底下竟然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洞穴,一大堆诡异藏身于这里,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位人类少女。
“啊,是您,我亲爱的女士。”带着狮子头面具的男人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后知后觉的,我才想起这位老兄追着我满舞会的跑跑了两个小时,这期间没有跟别人跳过舞,按照规则来讲,没跳舞的应该也是猎物。
“哈哈,”我尴尬地笑了两声,“真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在这里呢,话说当初你干嘛非要在舞会中追着我一个人呢?我记得也有不少人来着。”
出乎意料的,狮子面具的男人解释了起来:“因为您的身份很高贵,与我很搭。”
闻言我沉默地看了一眼对方镶嵌满钻石,华丽的暗红礼服,以及我身上灰突突的老式暗红小裙子。
笑死,除了配色其他的那一块搭了。
我没揭穿对方一看就狗屁不通的狡辩,毕竟做人得给对方留点面子,哪怕对方不是人。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信,狮子面具重重地叹息着,“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呢,兔子小姐。”
额……
我的脚步顿了一瞬。
“大哥,能别喊我兔子小姐吗?”显得你有点那个啥的大病。
狮子面具很忧郁,他想要抬头45度仰天,但是考虑到我的身高只到他小臂处,他又低下头。
“那我叫你什么呢?”他的声音有点气泡,腻的我想要赶快逃离。
“你可以叫我朝文。”我无比真诚的说,“对了,请您用正常语调说话,谢谢。”
狮子面具不说话了,我又重新把我的视线放在本就应该放在的诡异们身上。
与狮子面具一样的,她们穿着尽显奢华,像是从中世纪里走出来的贵妇小姐,衬的我如同一个乡下野孩。
“您好,兔子家族的小姐,我是天鹅家族的二小姐阿维娜。”有一位通身黄金珠宝,宝石简直闪掉我的双眼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的身材高挑,双手提起宽大的裙摆两侧,优雅的为我行了一礼,那双淡黑色的眼眸轻轻地抬起,貌美到使我有一瞬间失语,连她那奇葩的称呼都忘记纠正。
“啊,啊啊,您好,阿维娜小姐。”我慌慌张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根据电视剧以及漫画上来说,我应该回礼才对。但是我实在是不会那些礼仪,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裙摆。
皱皱巴巴的,沾染泥土的裙子,根本提都提不起来。
身后的薇薇尔或许是因为被卡住了,现在才爬出来。
她的身上也有许多泥土,但是神奇的是她一抖泥土就全部掉了,完全看不出她曾经钻过泥洞。
好吧,大家穿的都光鲜亮丽,就我埋汰的好吧。
整个世界只有我受伤的目标达成了。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高兴,阿维娜手中那把金黄小巧缓缓合上,似乎是这才发现般,轻声低呼:“啊……兔子小姐您的礼服似乎并没有准备好,虽然很遗憾我并没有您合适的礼服,不过我的披帛可以给您。”
她低垂着眼睛,将自己挽在胳膊上的淡金色花纹极其繁杂的轻纱取下,在我的腰件缠了一圈。
也是她缠上披帛时,我才发现我裙子的侧面不知什么时候划破了,沾染了泥土。
薇薇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维娜,眼神带着些讥讽。
“落魄的贵族,阿维娜你还是这般诡计多端,真不知道天鹅家族是怎么教导孩子的,这么狡猾。”薇薇尔的语气不善,似乎原本与阿维娜有过矛盾。
阿维娜毫不在意,她那双黑色的眼眸轻轻地瞥了薇薇尔一眼,高傲地抬起头颅:“论狡猾,无论怎样我都比不过出身狐狸家族的您吧?银黑狐薇薇尔。”
“好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同为猎物,我们现在要做的可不是内讧,最主要的应该是新娘游戏。”一位身材娇小,甚至只比我高一点点的少年渡步而来。他一头银白的短发,那双浅绿色的眼眸瞬间牢牢抓住我的眼球,那平静的脸庞逐渐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哼,卑劣的雪狐。”身后不知是谁传来了一声冷哼。
他也是狐狸。
少年并没有自我介绍,似乎像是没有看见我一般自顾自地走到人群的最中央,像是即将加冕的皇子,步伐高傲,气质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