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破开医院随处可见的冰墙，洛里安手里提着的是一把好用但并不常用的枪：阿贾克斯。

它的特点之二是+30%燃烧几率、将造成伤害的50%转化为热能伤害并有15%几率施加燃烧效果［注1］。

洛里安庆幸以前加装了“自我医疗”mod，能给自己换义体，不然，这么多武器切换，根本用不过来。

急冻人已说到做到，把电力还给了医院，但备用电力已经被使用。

他没有直接带她去找诺拉，而是很有自知之明地要求：让蝙蝠侠来。

洛里安无可无不可：“我给他打个电话。”

但是通讯没有接通。

懒洋洋的表情立刻从脸上褪去了，她转而沟通戈登。

“詹姆斯，你能联系到蝙蝠侠吗？”

“不…”摇晃的画面里，戈登的脸短暂地出现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闪而过的远景，最后是一张扭曲的脸。

“蝙蝠侠？哦，你看，这是他吗？”

“泰奇。”洛里安看清后，严肃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也就是疯帽匠。

蝙蝠侠的情况不太妙，虽然天很黑，但游乐园毕竟是公共场所，更别提该死的疯帽匠还架了一台机器，对准了正在发疯的蝙蝠侠。

围着蝙蝠侠的警察们——有今年新招募的，也有老面孔，反正她认出了迪福斯、基恩、丹宁、卡兹、欧文斯……

他们举着防爆盾牌，把他挤压在中间，而失去理智的蝙蝠侠就如同狂暴的野兽……在他的幻境里拳打脚踢。

疯帽匠笑呵呵地配音：“上啊，我的爱丽丝，打爆他的下巴，把他的骨头穿成串。用你的飞镖，用你的脚，把这群讨厌的家伙送到六英尺之下。”

被一声声“爱丽丝”扰乱神经的蝙蝠侠觉得愤怒。

他出拳、扫堂腿、翻身纵跃，靠他最近的哈格雷夫警官倒霉地被打倒。

在这位超级义警的视角里，有时是疯帽匠，有时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敌人，包括动物，它们都在阻碍他前进的路。

而此时身为蝙蝠侠对手的警察们，感官就完全不同了。

这可真是一个铠甲怪物。

也就是在蝙蝠侠的铁拳距离哈格雷夫的胸口只有半步之遥时，浑浑噩噩的蓝眼睛恢复了神采。

他愣住了，动作停滞，卡兹手上的盾牌按惯性朝他压了过来。

蝙蝠侠下意识躲了过去，然后又在卡兹失控地跌倒时把他拽了起来。

“我感到很抱歉，哈格雷夫，还有其他每个人。”这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了。“我不知道泰奇是怎么做到的，但值得高兴的时候，我已经破解了它。”

欧文斯：“嘿蝙蝠侠，你疯起来的时候可真是不近人情。”

哈格雷夫：“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我也不亏了，去吧，把那个疯子捉起来。”

蝙蝠侠点头，接着钩爪枪伸长，他就仿佛背后长了眼一样，朝着疯帽匠的方向荡过去，如一只真正的飞天蝙蝠一般。

在洛里安的视线里，她和戈登的通话，因为疯帽匠的逃跑而迅速被切断。

“看起来我的老朋友遇到了麻烦。”急冻人旁观了这一切，不咸不淡地评论。

“那么谁才是你的老朋友呢？泰奇，还是蝙蝠侠？”

“那决定于你的发挥。”

这时正好到了冰封的门口，洛里安持刀在冰块上切出一个口子，又用阿贾克斯的燃烧效果化开更大空间，这才钻了出去，回头望向急冻人：“杀戮或者拯救都是我的人生课题，你和我走吧，去我的车上，看一下我是怎么拯救詹姆斯的。”

从这个角度看，他就像一个在二流超英电影里迟早会下线的三流反派。

急冻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微微低头，顺着这道口子走出来：“普通的车可装不下我。”

“我的车可不普通，它强壮、包容，你摆什么pose都行。”

洛里安召唤出了很久不用的“魔犬”，一辆非常非常拉风的武装载具，比危险驾驶更加宽敞，更别提它是6轮驱动，装甲镀层，820马力［注2］……

“上车吧。”她伸手发出邀请。

急冻人站在车后方：“你是无牌驾驶，警员。”

“没事，蝙蝠侠也没有，我和他学的。”

他短暂地笑了一下，自愿登入这个牢笼一样的武装车。

车子启动，洛里安看着导航，横冲直撞地朝着游乐园方向行驶。

夜色深深，此时还在街头游荡的人大多都很有眼色，看见这辆不讲理的武装载具纷纷避让，偶尔也有一两个骂骂咧咧的，愤怒地竖起中指。

十分钟，魔犬已经把他们带到了目的地。

洛里安一下车就碰到了熟人哈维·布洛克。如果他没有用枪对着她的车的话，那就更好了。

布洛克的年纪比戈登还要再年长一些，警惕地看着这辆突然冒出来的陌生车辆。

“哈维，几天不见，你要对你的同事施展枪刑？”

“是你！你吓了我一跳。为什么不开你常开的那一辆？”布洛克仍旧没有放下枪。

布洛克非常喜欢她上班的通勤车“危险驾驶”。

也许因为这辆车纪念的那位漂移之王也姓布洛克。

洛里安：“因为某些人的体型比较大，普通的车可装不下。”

车门再度打开，急冻人从车上走下来。

“我来找蝙蝠侠。”他说。

布洛克愈发怀疑急冻人和洛里安是一伙的。什么“好警察＆坏警察”“狼狈为奸”已经出现在嘴边。

洛里安解释得很快：“他已经解除了对医院的封锁，并且同意了我的建议。他将在蝙蝠侠的见证下承认他的罪行、接受属于他的审判。”

急冻人：“但是在此之前，你要说到做到。”

“没问题，不过你先回到车上，如果让人拍到你和警察混在一起，那么GCPD的声誉就又要受到质疑了，虽然可能本来也没有这个东西。接下来我会把詹姆斯和蝙蝠侠一起找到，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Perhaps. ”看到了希望的急冻人又变得好说话了起来，他重新回到车上。

洛里安一顿操作，车子反锁，现在除了她没有人能进入车内。

“蝙蝠侠？”她第n次尝试联系蝙蝠侠。

幸运的是这次让她成功了。

“你那边怎么样？”蝙蝠侠先问。

“基本顺利，急冻人投降，医院恢复正常运行。你那里呢？”

“吉姆已经安全了，泰奇束手就擒，但是他并不愿意告知其他人质在哪里，我正在追查的路上。”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会儿，然后夸赞地说，“你做得很好，V。”

洛里安往后捋了捋头发：“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

“I am Batman. ”

说出这句经典的台词，蝙蝠侠选择了挂断。

“嘿，看，他说我做得不错。”洛里安对布洛克说。

布洛克：“我不在乎。”说着他竖起手指，强调，“今年是我在警署工作的最后一年，我要退休了，我不关心这些。但是吉姆还有很长的路，记住你许诺的，帮助他，保护他。”

洛里安：“你说得好像我和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掏出湿纸巾，把脸擦得干净点，然后随手把纸团抛进几米外的垃圾桶。

布洛克：“我们现在做什么？仅仅是等待吗？”

她回答：“那得问问詹姆斯本人怎么想。”

话音刚落，一串警车就从游乐园里开了出来，詹姆斯·戈登是打头的那个，他的车后座里就是虽然低着头、但是并不意外的疯帽匠。

洛里安指着疯帽匠问：“需要给他来个腿部按摩吗？”

她说的腿部按摩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相反，因为她的手劲非常大，有时候对于一些危险又不能立刻处理的罪犯，就会选择让她上去对罪犯的腿部施加一些力道，使其在短时间内不能逃跑。

“注意力道，拉维耶。”

“放心，髌骨脱臼手术，包满意。”

所以没有人在乎疯帽匠的人权吗？

没有。

詹姆斯·戈登疲惫地走到布洛克身边，后者给了他一个拥抱。

“老伙计，你看起来脆弱得不行。”

“过程惊险，幸好上帝还没打算收回我。先回去，细节到了警局再说。”

“游客们都撤离完毕？”

“目前来看是的。我已经通知留守的那帮人，让他们来游乐园换班，还需要继续搜查一阵子，以防有还未发现的化学品或者遗体。”戈登说。

布洛克：“记住我们的约定，你还得参加我的退休party，下次奋不顾身的时候想想自己，时代变了，不需要你背负一切。”

他们头抵着头，短暂地抒发了下关心，然后分别。

洛里安：“我觉得蝙蝠侠能解救剩下的那些人质。我要回家睡觉。今天算加班，詹姆斯，记得给我调休，我的假期还有很长。”

戈登：“休息室里你的东西没有人动，不如先回去警署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回去。”

“回去帮你们写报告？还是审讯犯人？OK，我不介意这个，偶尔的熬夜对我并没有杀伤力，毕竟我正年轻。对吧？两个老家伙。”

“不，不。我们确实老了，而你还正年轻。洛里安，我很期待你。”

当戈登真的这么说的时候，洛里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走吧，英雄们。”她吹了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