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看到莱克斯卢瑟的时候，克拉克对这拍卖会就不抱希望了。
毕竟和卢瑟沾边的还能是什么正常东西吗？
所以，很安心地，当他看到绿色的宝石出现时，除了“果然如此”，他毫无波澜。
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被一颗氪石就能远程克制住的菜鸟超人了。
现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X生活美满，基因变动——可以抗住一吨氪石辐射而不虚弱倒地的究极进化版本了。
除非氪石枪穿心，没什么能杀死他。
卢瑟坐在更高的包厢里，透着监控屏幕，从参会的人脸上扫过去，没有任何想要的发现。
这太怪了，让他想挠头。
卢瑟忍住了。
他哼起了小曲。
﹍﹍
蝙蝠洞。
蝙蝠侠的喉癌音彰显着他当下不妙的心情：“解释。”
阿卡姆警卫凯什：“大概四十分钟前，她出现在大厅，拿着调令，让我转移哈莉·奎茵。”
这时候，看监控就变得很有必要了。
蝙蝠侠不得不在原有的屏幕基础上，再切出多个分屏。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刚刚才看过的脸——V。
V：“凯什，好久不见。”
警卫：“你又回来上班了，博士？”
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也许你还记得泰坦毒素？佩内洛普·杨研发了它，成为小丑的遗作。现在小丑死亡，但是它还是流出了哥谭，来到了其他城市，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是哈莉·奎因。我希望你能把她塞进我的车里，也许我们会需要她来做出解药。”
“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你曾经为我的入职投过一票，我得说，谢谢。”
凯什一脸正气：“那不需要谢谢，职责所在。你杀了某些人，保护了这座监狱，you deserve it. ”
“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看到这里，蝙蝠侠暂停了画面：“这不是她。”
洛里安是个很好辨认的家伙，每个认识她的都可以轻易地说出至少几个特点——悲观、脾气不错、阴阳怪气、游戏发烧友……但是核心就是“她享受人生”。
人类对她而言同样脆弱，但她愿意去迂回地做一些好事——尽管她总是自嘲多管闲事。
警局的许多同事受过她的帮助，有时是简单地修个电脑，有时是千钧一发帮忙挡子弹，不论外界如何臆测，她确实在认真地做自己的工作。而不是像监控里的这个人，浑身上下除了“我杀杀杀杀杀”就是“人类进化的一大标志就是敷衍”。
监控里她说话的声音一听就是电子音合成的，虽然像，但不是。
“她有留下电话之类的吗？”
“没有。”电话那头，凯什先是否定，过了下又摸着脑袋说，“她写了一行字，在门上。”
蝙蝠侠从监控里找到了那串用白色喷漆写下的字迹——【不要打扰我和我】。
大侦探蝙蝠侠突然回忆起了和谜语人打交道的时刻。
他想了想，决定去摇醒杰森。
睡眼惺忪的少年在适应光线后，继续发懵：“有两个‘我’，区别也许不在书写方式上。谁写的？”
“V。”
“给我看看原来的视频。”
眼看着他摇摇摆摆的样子，蝙蝠侠默默地给他充当支撑，杰森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说：“她说的…也许是……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现在的莱维。”
“时空穿越？”
杰森：“在以前我会说绝无可能，但现在，不确定了。你可以问问她。”
蝙蝠侠需要帮手，他呼叫芭芭拉。
“芭芭拉上线。”
﹍﹍
小路上。
“嘿，你超速了！”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疯女人不断挣扎，但这没有带来好的结果，金属、塑料和橡胶轮番痛击她的骨头和皮肤，出租车猛地甩尾，彻底关停了她的动作。
Oh，她的脚趾！
德拉曼：“我的速度在规定范围内，女士。”
“你的主人绝对认错人了。”
“面部识别已完成扫描，身份确认，哈琳·奎泽尔。”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的？”
AI依旧冷淡地说：“我是德拉曼网络的AI子程序，有人为您预定了专用的出行套餐，请您尽情享受这座城市的景观。”
哈莉·奎茵骂了半个小时，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因为声音传不出去。
深夜的哥谭如同睡着的婴儿，它无理取闹，又筋疲力尽，而行驶在小路上的出租车，更是幽灵——深色、不反光、没有驾驶员。
而身为掌控者的德拉曼，它此时正在和唯一的人类朋友聊天。
“V，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座城市，你听见了吗，和夜之城无比相似的声音？”
附身在手机里的德拉曼 ：“对不起，我不能理解没有意义的声音。”
“我是在倾诉，不是要和你分析为什么AI要讨论‘意义’。”
“原来你是把我当做情绪垃圾桶，我知道了。我很伤心，V。”
“你的笑话长进了。我是说，这座城市，被人类开荒、改造、扶持、摧毁、重建，人就像蚯蚓，自大地改造着大地。”V坐在高高的楼顶，身后是滴水兽，一抬头就能抓到月光，“但人们出生、长大、死亡，要么无人管束，不到成年就死在垃圾桶里；要么糊里糊涂地，像唐·吉诃德·德·拉曼却那样四处碰壁，甚至永不清醒。无论哥谭或者夜之城，人的命运一望到底。”
“并不一样，夜之城是真正的西海岸明珠。”
“明珠？哈，哈。”V干笑了两声，“你逗笑我了，德拉曼。”
德拉曼：“你的家乡给你带来痛苦了吗？”
“是的，或许每个背井离乡的人都会这样。从熟悉到不愿意提及，再到每一天都想回去。”
“我的父亲干过同样的事。他说要去冒险。冒险是什么？”年轻的AI问。
“是去未知之地寻找未知。无序，无果。”
“我不明白您的行为逻辑。或许这就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原因。”
“你说得对。脆弱的是生命，但是人类不只是脆弱。对了，你的本体还有多久到达？”V近乎贪婪地去收容入眼的一切景色，在离开的时候到来之前，只愿时针转得慢点，再慢一点。
“在路上，逃避摄像头是个技术活，我以前不会专门干这个。”
“德拉曼，”V又叫了一遍它的名字，“记住我们商量好的，你要留在这儿。”
“我是又被移交了吗？”
“好消息，你懂的感情越来越多了。”V不禁咏叹，“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那……如您所愿。”
＊＊
邮轮负一层。
洛里安皱着眉，悄悄地把武器换成了消音手枪。
蝙蝠侠那边不知为什么没有给予指示，她已经维持着一个姿势保持了好几分钟。
企鹅人在背后已经用手敲了她七八次。
殊不知远在哥谭的蝙蝠侠也在焦躁：“芭芭拉，你能连接到V吗？”
卧室里，红发的女孩目光凝重：“她进入了一个特殊的地带，信号突然减弱。”
自从两个月前的意外发生，戈登就不放心让芭芭拉一个人在家，这时候布鲁斯提出让她住进韦恩庄园，安保能大大增强，戈登起初拒绝了，但最终同意。
毕竟，他还能怎么做呢？对布鲁斯他揍也揍了，小丑也死了，他甚至找不到复仇的方向。
或许只有打击更多的罪犯才能减少类似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绝对不会停下。
﹍﹍
芭芭拉：“画面中止了。”
同样精密的电子仪器装备在了芭芭拉的卧室，她算是突然被叫醒的。
具体情况蝙蝠侠已经传到了她的电脑上，她飞速浏览一遍，既敬佩洛里安和露易丝的勇气，又羡慕其自由。
朦朦胧胧地，她有了个新想法：我不是依旧在为义警工作添砖加瓦吗？我不用退出。
或许，蝙蝠女孩这个代号暂时搁置，新的名称重新亮相。
就叫“神谕”，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