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城要开了!
堀川国广开心奔跑进大广间,正在摆放餐具的压切长谷部皱眉,“堀川君,小心些。”
“啊,抱歉。”堀川小天使赶紧道歉,又自然的接过压切长谷部手中的活计,一同忙碌起来。
压切长谷部看了看堀川国广,身上干干净净,制服整齐,身上灵力流转,干净又温暖。他默默的叹口气,复又低下头整理。“审神者大人最近身体如何?”
“姬君精力有些不振,很是疲倦。”堀川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手下动作都慢了几分。
压切长谷部眼帘下垂。“本丸的暗堕耗费了她太多的灵力,出阵内番的安排也耗损她的心力。”
“长此以往……”他顿了顿,不再继续说。
堀川也为此烦恼,“歌仙也同姬君说,暗堕不急于一时,但是姬君虽然看起来温柔,实际是相当有主意的人,谁也劝不了。”
“身为近侍,不能为主分忧,那是无能。”
“要是无能,不如早点把近侍的位置让出来。”
压切产谷部眉眼低垂,像是在极力的压抑某种情绪一样。
堀川微微一愣,“说起来,长谷部你……”
“长谷部,姬君说今日乏累,不来大广间了。”烛台切光忠迈进室内。
“诶……姬君还感觉不适吗?”堀川担忧的问。
烛台切光忠摇头,“我来把饭菜送到天守阁,堀川,大广间拜托你了,长谷部,来帮下忙吧。”
烛台切光忠跟着压切长谷部去取审神者的膳食。
“这个……是新作的樱饼,也一起带过去吧。”压切长谷部将一碟子樱饼并一壶清茶端出来。
烛台切光忠叹口气,道:“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提不过去,分两个食盒,我们一起过去吧。”
压切长谷部猛地抬头,眼神蓦地亮起。他也不废话,手上动作利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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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守阁。
安托涅瓦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疲倦的靠在桌案上,本丸的文书工作缺失了一大部分,需要尽快补足。出阵内番等名单有歌仙兼定和三日月宗近帮忙,也算省力,本丸的暗堕才是最大的弊病。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全部清除,暗堕又会卷土重来,实在不给人半分松懈的时间。
“姬君。”
烛台切光忠沉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安托涅瓦没有睁眼,轻轻应了一声,耳边传来纸扇门被拉开的声音。
脚步声愈近,有人将文书整齐的摞起来,然后打开餐盒。
安托涅瓦微微睁眼,目光正撞上一身神父装的青年,可是肩臂上的护甲又昭示着他刀剑的身份。压切长谷部轻轻放下碟子,抬头向审神者看来,那双灰紫色的漂亮眸子直直看向安托涅瓦。
“啊……压切长谷部君。”安托涅瓦微微诧异,看向另一边帮忙布菜的烛台切光忠。
“长谷部为您特意准备了樱饼和清茶,我一个人带不回来,就请他来帮忙了。”烛台切光忠解释道。
“压切君,辛苦了。”安托涅瓦对压切长谷部说,“厨房的事情很繁琐,还要抽时间出阵。最近,还适应吗?”安托涅瓦问。
“一切顺利,只要是您给的任务,我保证全都能完成。”压切长谷部说。
“那就太好了。”审神者微笑的样子落入压切长谷部的眼中,他的手指动了动。
“只是有一件事……”
安托涅瓦认真倾听—— “可以请您不要叫我压切君吗,那是讨厌的名字,除此之外,您叫我什么都行。”压切长谷部一瞬不瞬的看着安托涅瓦,他膝行几步,靠近安托涅瓦——“只要是主上,叫我什么都行,只是,那个名字讨厌了。”
烛台切光忠赶紧过来,预备为压切长谷部这突发事件善后。
“好呀,那叫长谷部君吧。”
他听到姬君的声音,送了口气,看来并未惹得姬君生气。但是一下秒,他就听到自己的同僚压切长谷部令刀窒息的话——“可以的话,直接叫我长谷部就好。”
“无论何时何地,您只要有需要,我一定会完成。”
烛台切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压切长谷部。
安托涅瓦很干脆的同意了,”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近前跪下,膝盖几乎触碰审神者粉色的衣摆。“请召我为近侍吧,一切事情我都会。”
“本丸里还有一把极化短刀不动行光,我与他同为织田信长的刀剑,我有把握可以叫他出阵。”
压切长谷部仰起头看安托涅瓦,灰紫色的眸子是再也不掩饰的狂热。
烛台切光忠几乎裂开,你和不动行光的关系还没这么好吧?不动行光是织田信长高的爱刀,后被送给爱重的下属森兰丸,后来不动行光在本能寺之变中与织田信长、森兰丸同葬火海。而压切长谷部虽然同为织田信长所有,却被赠予连直臣也算不上的人,为此压切长谷部耿耿于怀,跟不动行光的关系更不融洽。
眼下,压切长谷部知道审神者在为大阪城出阵名单忧心,竟然连这个都拿出来说了。不动行光那个人,相当自我,谁说话都不好用。烛台切光忠有心劝阻却也不知从何开口。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哪怕去和那个讨厌的不动行光见面也可以。
亚麻发色的青年垂首在安托涅瓦身前,许是因为在厨房忙碌,他解开了衬衫的前几颗扣子。露出光滑的肌肤和形状漂亮的锁骨。
烛台切光忠有一瞬间的后悔。
“我近来一直想和不动君谈一谈,奈何他总是不见。”安托涅瓦轻轻挥了挥手,青年被无形的灵力扶起,“要是您劝动不动君,真是太感谢了。”
不动行光脾气怪异,不爱和本丸的任何刀剑往来,正是由此缘故,刀帐上显示,这位不动行光受到暗堕的影响少之又少。
“必定会完成。”压切长谷部按住自己的心口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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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为安托涅瓦摆好膳食,跟着压切长谷部出去,说:“你真有把握?”
“没有。”压切长谷部很干脆的说。
烛台切光忠一时气结,“那你……”
“若是主命无法完成,我合该碎刀。”压切长谷部坚定的说。
烛台切光忠愣住,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