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十二>……这不大可能是巧合吧)
我看向天花板,此时的祂也正看着我们。
“言语星,你觉得管理员是什么”
言语星同样仰起头:
“比支配者厉害的家伙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和我链接的支配者叫我远离祂,所以我感觉祂可能打不过管理员”
(链接的支配者?是类似十界缨的存在吗……如此说来,仟舟似乎也有。)
[言语星猜得没错,管理员和大多数支配者都不是一个级别的,管理员脱离命途独立行走的情况下,依然能胜过绝大多数支配者层面的力量,此外,祂们还在自己所管辖的区域拥有绝对执法权]
“鹿柯?”
(你哪里去了?怎么消失这么久)
[处理些事情,关于管理员我还知道一些,要听吗?]
理由牵强,可惜我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理由去追问。
(听)
[祂们是世界落幕后穿过第四面墙的存在,因此每一位都是至高无上的灵魂体,天才和疯子只是祂们的入门途径,灵魂脱离命途后仍旧保留着傲世的实力,和那群愚弄者一样,不要接触比较好]
{这话可不好听,小怪物}
接下来<愚弄者>的声音和管理员的信息不断交叉着;
{管理员<十二>对于实力问题表示不置可否}
{管理员<十二>对<愚弄者>下了逐客令}
{诶呀诶呀,别这样,这样有趣的家伙谁不想看看他会怎样发展,不要这么自私嘛}
{管理员<十二>警告<愚弄者>}
{你不会想要和我发起神斗吧!不会吧!}
{管理员<十二>叹了口气,选择了妥协}
此时的言语星正在卫生间洗漱:
“他们在聊天吗?”
我则是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
“大概吧,我猜这里算是‘公海’一样的地界,所以信息会公放给我们”
当然这肯定不是我猜的,而是转述鹿柯的话。
[有个有点强的气息,悄悄潜过来了]
而此时孤弈刚好推门进来。
‘孤弈’:“大家都醒了啊?”
我:“嗯”
言语星:“唔(嗯)”
我仔细地看着孤弈身上的衣服,上面蒙着水汽,一看就是登上过甲板,现在6点的时间,再加上昨天,几乎可以完全确定他就是‘船员’。
(但这不是阵营战,应该不用担心)
我的所有小动作都被孤弈尽收眼底,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向我问道:
“怎么,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他耸了耸肩似乎是在提醒我有崩烙契约可以放心说,但我并没有如此直接,而是选择先问了些相较边缘的问题。
“言语星为什么会在你这?”
孤弈挠头,看向刚洗漱完的言语星,又看向我:
“这个,你先让他说吧”
言语星表情微愠,似乎想起了件十分不快的事情:
“那天分开后,在穿过瑩洞后,直接把我送到了个聚集了许多人的大厅,那些人全都是怪谈那边的,我就被他们给抓了起来,因为魔力只剩下一点,我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好在抓住我那人想要杀掉我的时候,有两个领头的人把我带走了”
孤弈在此时恰到好处接过话茬:
“他们联系了我,在经过协商过后,我以回答一些问题的前提稳定住了那边,可那时候我还没遇见你,并不知道他也是新世界的人,遇见你之后我就把他接了过来。”
言语星忽然猛猛抓头,似乎还在隐隐咬牙:
“那群人明明……”
‘孤弈’:“都很弱,对吧”
言语星叹了口气同意了孤弈所说的,而孤弈则坐在了床边扇起扇子一副要说书的模样给我们讲了起来:
“正是因为他们能力单一,没有快速强化躯体的途径,没有裔器没有魔法,但依旧要以通关怪谈剧本为途径来获取生存所需要的基本物资。种子,建材,机器,怪谈剧本参差不齐,带回来的东西也作用不一,每天都有无数人必须进入怪谈,与旧世界的工作不同,他们完全是为了活下去,因而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们每个人的判断和队伍的配合都是天衣无缝的,事事井井有序,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所以啊……”
就在孤弈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声熊咆自门外传来,我们三人眼神在短暂交换后就由孤弈率先把门开出了个缝。
透过门缝向外看时我有点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外是一块矩形的场地,挺大的,由一道围墙隔成了两个区域,内有数组小桌椅外面则是沙发书架和零食,并且房间门外侧两边都围上了矮围墙并铺上了绿植,和12层相似又不完全一样,但无论如何说来,我都觉得这是个新奇的设计。
门外站着那位长者,身后跟着那两个小孩子中的女孩,而她们对面站了个身披斗篷的黑发男子,男子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斗篷和那位‘阿拉伯人’很像。
[就是他]
(啊?有点强…哦,孤弈和那个阿拉伯人是强。这位是那个阿拉伯人的部下……还是孩子吗?)
男子:“这样剑拔弩张做什么,老人家,我师傅是想请您做个客”
老者把小孩子紧紧护在身后:
“我并不认为这样的行为可以被称作‘请’”
门外三人气氛降至冰点,眼看要动起手来,身后的孤弈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
瞬息间,男子就闪身到了老者身前,老者手臂瞬间变幻为熊爪,挡下了男子的一拳。
正当我以为男子马上会发动下一次攻击的时候,男子却盯着自己的拳头发了呆,紧接着看回老者,双手推出,顿时外面狂风骤起,而两人则都保持住了同一姿势,开始了眼神对峙。
在我被风吹的睁不开眼时,孤弈用风给我传了话:
“仔细看熊臂上的毛”
当我把视线死死定格在那毛上后我发现了奇异点,那‘毛’在狂风下没有一点弧度,仿佛一根刺。
当我看向男子的手背,我马上就明白了其中奥秘。
和老者链接的应该是一个形似棕熊但毛发却和豪猪一样的异兽。
(豪猪的刺像弹簧,被按压就会弹出来,每根刺上又还有倒刺,强行拔出来还要受伤的更严重,是极其棘手的动物,加上熊的力量,怪不得被称为异兽……)
此刻外面的两人仍在对峙,正当我打算询问孤弈如何是好的时候,从老者一侧的走廊走出来了当时在盛会星上其余的几人。
"祁老!您没事吧!"
那女生张开蛾翼,顶着狂风两个跨步窜到了老者身边,我的目标男子以及小孩组的男孩也快步跟了上去。
正在我仰首以盼对面男子如何以一敌多的时候,本被老者挡住的小女孩手中比划着一个手枪的手势给男子来了一下,男子瞬间飞了出去,血在空中迸出一条弧线。
(这什么?隐形狙击枪?)
外面狂风忽止,在共鸣者们短暂交流眼神后便集体向着男子走去。
就在他们距离男子三米左右距离时,孤弈一个瞬身就挡到了男子面前。
“各位请慢,这的确是船组的人,她们没必要欺骗你们,只是做事方式实在欠缺思考,遭到反抗是应该的,但他既已遭到报应,我就把他先带走了”
孤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瞬间气场全开,普夕漫游在整个大厅空间,十分唬人。
可孤弈面前的几人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只有老者表情片刻凝起,随即气势上甚至还多了几分咄咄逼人。
(他们是完全感觉不到普夕啊……)
这时候孤弈的声音吹过耳边:
“需要你出手帮个忙”
我闻言便推开门走了出来,而他们一群人见到我后,倒是像活见了鬼,除了老者神态自若,其他人皆处于防备满满的状态。
我正常速度走到了孤弈身边,示意了我的站队,而在我走过来的时候他们几人也相应后退了挺远的距离,这次就连老者也连连后退。
(我这么好使的?)
孤弈没有说话,我便死死盯着我的任务,想想该怎么在这样尴尬的前提下和他建立关系。
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在有两次恐吓的前科下和他正常对话,而一个羞涩带着些许磁性的声音传来:
“您……您是找我…有事情吗”
那个男孩在几人惊诧的眼光中站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但没想到他提出来的这条途径,嗯,太好了)
我点了点头,当我回头看孤弈,孤弈也是有些诧异的挤了挤眉,随即挥手示意我能走,那边的男生在经过一顿拉拉扯扯和老者警告后也向我走了过来。
“我们…去哪说……啊”
男生十分拘谨,时不时还瞟我两眼,像是看一只同行老虎的动向一样。
我示意他进到孤弈的房间,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门口的言语星:“那我走了?”
我朝他摆了摆手,他便真老老实实地关门离开了房间。
(感觉哪里违和……忘了什么事吗)
“您…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想了想,本想直接说,但看他颤颤巍巍的样子还是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叫什么”
“庞漱枫”
“几岁了”
“我…19岁生辰刚过”
“哦……比我大两岁呢还”
“您17岁! ……真的假的?”
这句话过后他的紧张感就已经消失大半了。
“真的”
但我正式看向庞漱枫时,他的眼神又飘忽了起来。
“你应该还在上学吧,为什么会在游轮上?”
他明显惊慌道:“您!您怎么知道的!”
等了一会,似是见我没有糊弄的余地便老实地交代了出来:
“是我……是我想当共鸣者,我有当共鸣者的资质,虽然不多,但妈妈从没告诉过我,她一直都说我是发明共鸣器具的料,可我姐姐明明是那么强的共鸣者,我再怎样也不应该完全没天赋吧,而且我不明白她……她对姐姐的死无动于衷,好像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一样,您……懂吗。”
(仔细想想,双方似乎都有这样的想法?如此看来,即便世界不同理念也不同,同样的剧情仍会影射到其他世界)
虽然他说他是19岁,身但高体态却和言语星一样,简称儿童身材。
“你母亲在这艘船上,我要带你过去”
忽地,他慌了神:
“我……不能见她”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但……但我觉得我不想见她”
一滴泪珠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滴答一声落在了地板上,他的脸上写着怅然若失,眼神中是迷茫,嘴唇不停地颤抖。
[这是记忆封印的后遗症,看这个程度,应该封印到第四次了]
我拍了拍庞漱枫,但他没有丝毫反应。
“提到母亲就这样,是因为他母亲给他留下过很深的创伤吗”
[可能性很大,提之色变就是消除记忆的后遗症之一]
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孤弈回来了,身后还提着那个男子,见到庞漱枫的样子后,直接把男子随手扔到了床上:
“这孩子怎么了?”
“他……”
(不,他应该知道,我说出来会起疑的,此时供出鹿柯的话,百害无一利)
孤弈托着下巴仔细观察着,没有看我的表情,话中带着真切的疑惑:“他怎么了,你对他用了什么致幻技能吗”
(不可能吧……他为什么会不知道消除记忆的后遗症,他也被修改过记忆?)
{真聪明啊~}
小丑玩偶凭空出现,伴随她的出现周围还撒下了亮片和彩带。
我明白她可能一直在看着我,便直接把问题问向应该更熟悉这个世界的她:
“他的情况该怎么解决?”
{呐——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样的情况就要找专业的家伙了,为什么不去找找你身边那位曾巡游于<浩瀚忆洋>的人呢}
[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