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可知道宋杰为何成为了这样?”
“为何这么问?”
“我觉得与宋杰现在这样有关系。”
宁久禾又说:“不知道,但我有一计,”然后拿出一盏莲灯,“此乃时莲灯,将一个人身上的某物或毛发放入,就可知那人发生过什么。”
于是宁久禾把一根发丝放入,楚毅有些疑惑,问道:“师姐哪来的发丝?”宁久禾边摆弄着边回答:“其实我很早就已经搞到了,我还遇到了师伯,这法器也是他所赠。”
莲灯的花瓣收起形成花苞,又发出“咔嚓”一声,飘出浓烟,慢慢地,化为人影。
那人影正是宋杰。
宋杰十岁入宗门,算年龄较大的了,因为天资并不突出,欺凌受了不少,那时十二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削尖的木棍想自尽,可是每将尖锐的木棍抵在脖颈时又下不去手,恐惧还是战胜了,又骂自己没骨气,躲在柴房偷偷地哭。
有一天,他的师尊,也是上任宗主,叫他去给外来的师伯倒茶,刚要敲门,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师尊苍老的声音这么多年一直回荡在脑海。
他的师尊说:“宋杰不适合修炼,当初看他可怜才收的他,以后他只能去后勤。”
师伯说:“哈哈哈,师弟你就是心善,换做是我绝对不收。”
宋杰有些失落,端着茶的托盘的手慢慢收紧。
“可是,我觉得他除了这点其它都挺好的,我让他学医,总得发挥作用。”
顿时,宋杰找到了新的目标,他暗地想:原来我还有用,我不是无用之辈。
画面一转。十八岁,他遇到了自己的挚友——麟枭。
那年细雨蒙蒙,无人在意的山洞里宋杰在练功,身为行医之人也要确保自身安危,遇到了比自己大一岁的麟枭。
一个浑身是伤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人说话却极其嚣张:“你帮我,我饶你不死。”
宋杰听笑了:“我就算不帮你你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吧?你知道我哪个宗派的人吗?”
那人冷笑:“你不就是天应宗的吗?我也是。”
“我没见过你这号人你……”
“你不用管,我现在要求快点帮我治,你不就是宋杰吗?我是麟枭!”
那个实力强悍的麟枭?!宋杰脸上的惊讶只维持了一会儿,便马上从旁边的包中取药。
上药时,宋杰有意无意的注意着麟枭的脸色,直到麟枭不耐烦了:“看什么?”
被发现的宋杰擦药的手一顿,眼睛都没抬,又继续抹着,“我就是好奇。”
听到这话麟枭稍稍有了些精神:“好奇什么?我的英姿?”语气中带着戏谑。
“差不多吧,不过……你为什么在这,还受伤了?”
麟枭无所谓道:“嗐,被一些小喽啰缠住了而已,不碍事。”
“要是真的不碍事那为什么还伤的不轻?先说好啊,我这次带的药只够把你外伤处理好,防止感染。”
“行了,罗里吧嗦的。”
宋杰把麟枭扶起来后,左手扶着他,右手拿撑着伞在离开了山洞。
小雨下着,宋杰问:“你们这种武力高强的人是不是都特别自豪?”身边的人道:“有什么好骄傲的,都一样。”“真的吗?我不太了解,但我看他们都挺自豪的。”
麟枭狐疑看了他一眼,轻笑:“我们是某个极端,你在一端,我在另一端,没什么好比的。”
“你可以说说你在外的事吗?”
“为什么?”
“因为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经历,所以想听你说。”
“好吧。”
麟枭清了清嗓子:“咳咳,比如我最近的事吧,我之前接到任务去杀一个人,掌门说一定要解决他们,可当我去的时候却是个妇人带着个十几岁的少年。”
“我反复确认,就是他们,我下不去手,所以我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下毒,可那个少年发现了,我与他打了一场,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我对少年说这只是我的任务,至于所谓的私人恩怨我不在乎,我杀了他和他母亲,几个月后,没想到他会偷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飞猛进,也许有高人指点吧。”
宋杰说:“你不觉得蹊跷?普通人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内习武还会将你打伤?”
“那又怎样,我不在乎,我心大,死不了就行。”
“未免也太大了。”
雨一直下着,两个少年相互搀扶,成为他们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安宁。
麟枭因实力证明,很快被各位长老选为宗主,宋杰因为医术高超选为副宗主,在大典前七天,所以人都在准备之时,不速之客到来。
那年宋杰二十岁,麟枭二十一岁。
不速之客跪在宗门口,声称自己是宗主在外的亲生儿子,老宗主看到后先是惊讶,还回头看向身后的麟枭。
麟枭眉头紧锁,心里复杂,这个人就是当初老宗主要他杀的人。
他就眼睁睁看着不到一天时间所有人接纳了这人,晚上他到屋顶喝酒,宋杰刚刚从仪事屋出来,月光照在麟枭俊美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