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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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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的帘子被风吹得掀开一块,乍露天光,一道热烈的光影从缝隙中泄出,掠过楚怀汐的手掌。

片刻间又恢复到原有的寂静,周洧说了一路,眼下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他垂下头摆弄着腰间的玉玦。

楚怀汐看着越过手掌的那道光线,最终停在了周洧衣领,随着车轮右驶碾过,石子飞溅,此后便消失无踪。

“我可有什么东西,落在你那里了?”楚怀汐无意中瞧见他脖子上,自己精心改动过的扳指,故意问着。

周洧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眼神无辜:“没有吧。”

可一双炯炯的眼睛别有意味地瞅向楚怀汐,是否拾到她的东西,不言而喻。

“可我看,你脖子上的这枚扳指颇为眼熟。”楚怀汐面上不依不饶着,可背地里憋笑的嘴角都要有些僵住了。

扳指不是她落下的,而是给他的生辰礼物,那天塞到了扣着的茶杯里面,防止他寻不到楚怀汐还特意将茶杯往桌沿处挪了几分。

扳指是由赤玉打磨而成颇为罕见,黄为尊,红为贵。此物红中透黄,在光下更为耀眼。

扳指周围一圈雕刻着兽面纹和云雷纹,正面浮雕了一只翱翔的鹰,翅膀上的羽毛金黄,火红色的身躯。

这是她于金面门偶然所得,她只记得当初有不少人愿出高价购入,可她那时无暇顾及,便阴差阳错留了下来。

“怎么会呢,你丢的是扳指,而我的却是吊坠,不一样的。”周洧将衣领中的他所谓的“吊坠”掏出晃了晃,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炫耀,难得的像只狐狸般狡黠一笑。

他试戴过,能感觉到里面刻的字,如此宝贵之物,佩戴着射箭都心疼,外若是被那些不长眼的人碰坏了,可如何是好,不如做成吊坠,时时刻刻护在胸膛上。

“诡辩。”

楚怀汐仰着高高的脖颈,伸出一只手在周洧面前,胸有成竹道:“既然大人不承认,那我们便用证据讲话,我的扳指上刻了字,不知大人可否允我一看?”

怕他没有发现,她故意挑起话头。

楚怀汐窥见周洧又重新摆弄起手上的玉佩,她眼神一晃,唇边笑意渐深,猛地靠近一手伸向周洧的锁骨。

即将碰到扳指时却被眼疾手快的周洧抓住,本想逗弄一下他,显然失败了。

周洧松开她的手腕,转为扣住她的手,压倒自己的膝处。

语气戏谑,声音却小到能让楚怀汐听见,却听不清的程度:“那你刻的是何字?”

周洧惯用计谋,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也用了。

“什么?”

神不知鬼不觉,楚怀汐着了他的道。

周洧轻叹了口气还假装无奈,可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上半身逐渐靠向楚怀汐。

“我说,那公主,刻的是何字?”他在楚怀汐的耳畔,用低哑的声音轻轻说着,宛如一首乐曲后的余韵。

喷洒出的气息将她鬓间的发丝惊地四处乱飘,楚怀汐还没回话,周洧便抢先一步替她回答:“可是‘星辰’二字?”

还是用苗文刻的“星辰”两个字。

星辰是他在蛊族的名,每个蛊族人出生三天后由家里的长辈所取的也可称乳名,一直叫到上了学堂,才起了第二个名字周洧,是书名也为汉名。

周洧并不意外楚怀汐晓得他的乳名,楚怀汐要和亲来到晋北,而此时南瑞又与晋北有对立关系,想必会找一个有共同敌人的盟友,不出意外南瑞皇帝已经将自己身份的秘密全部告知于楚怀汐,用此来换取自己护着的机会。

他故意将“星”字读得重些,勾起了楚怀汐的一丝羞耻感,不过楚怀汐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试问谁人不享受主张全局的快感。

楚怀汐忍住发烫的耳尖,故作镇定:“没错正是,阿洧可还喜欢这生辰礼物?”

阿洧!俩个字在周洧脑中盘旋,犹如炸开的烟火,一阵轰隆隆的响,他有些招架不住。

这称呼虽不是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唤,但她能叫出就已经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尽管是楚怀汐故意而为之。

他将膝上的手松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喉结滚动:“自然是喜欢。”

不若他也不会随身携带,还像个宝贝似的天天藏在怀里。

只不过宝贝的不是赤玉扳指,而是她的情意。

周洧正要移开扣着楚怀汐的手时,却又被楚怀汐反手抓住。

两人一来一往,倒也算得上公平。

“纸条是你给的?”楚怀汐俨然道。

“嗯,看了么。”周洧盯着他们二人的第一次“牵手”,有些走神,嘴里回答着。

楚怀汐犹豫不决,到嘴边的话却还是问不出,脑里在想着有什么更为隐晦的话语。

“那纸条被我不小心弄湿了,字迹花了看不清。”在周洧炙热的目光下,她甩开他的手,“所以你写了什么?”

“字迹洇湿了?。”周洧拄起下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拖着长调,“这就奇怪了,我怎么记得,曾亲眼见公主殿下捡起后看过了啊?”

他这一问楚怀汐更加不知如何开口,周洧一副求知若渴地看着她的眼睛。

随着心脏跳动数十下,周洧浅笑着移开那双令楚怀汐有些不适的眼神。

顾着她的脸皮薄便不再逗她:“可能是我近日太过劳累,记错了吧,对不住了。”

楚怀汐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有闲心从暗处盯着,确保自己看过字条,真是……真是谨小慎微,自己在心底狠狠骂了句:还是个狡诈的胆小鬼!

楚怀汐眼睁睁地看见周洧低头一笑,似有几分腼腆,羞赧之举。

“今夕何夕。”随着他慢慢抬头,视线上移,最终定格在她的双眸。

缓缓吐出四个字,声音像山间的一缕清风,裹挟着春日的暖阳,浸入到人心里去。

面对这句话,楚怀汐早就在心底预演了数次,极为顺畅地回他:“昌顺二十六年。”

“非也,殿下饱读诗书,应是知道的。”

车夫用力一拉手里的僵绳,伴着一拉长的“吁”声,马车渐渐停下。

楚怀汐刚要开口,便被周洧抢了先:“殿下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吧,再答错可是会有惩罚的。”

说完,便转身跳下马车,楚怀汐不晓得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暂时将这事作罢。

楚怀汐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入目的是间简陋木屋。

周围一片墨绿色林子,林间还有着稀稀疏疏的几棵紫薇树。

其中便有一棵在木头围起的院子中。

周洧熟悉地到蹲在门框右侧,从缝隙里面掏出钥匙,再到一气呵成地推开大门。

本就身处荒郊野岭,更不会有人来此,又为何在画蛇添足般地给大门加上一把锁。

楚怀汐随口问道:“为什么上锁啊?”

周洧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是自己不小心怕被人跟踪带来危险。

木屋虽小,五脏俱全。

一女孩正在院中煎药,闻见院门上的解锁声儿,忙起身将一旁桌上晾晒的蛊虫,药材收起来。

一大片棕黄色的药材上还有几片紫薇花瓣,不知是无意掉落,还是故意放进去的。

周洧带楚怀汐入了院子,径直向女孩走去,女孩脸上还有些藏不住的慌张。

“胡柚?你怎么在这儿?”楚怀汐越过周洧走到胡柚身前,问道。

胡柚抿抿唇,将不顺的气息压了下去,指着周洧乖巧开口:“王叔行动不便,他派我和鱼哥儿来照看一下。”

胡柚说的其实也没有错,只不过她的任务是引换蛊药罢了。

楚怀汐听着她的解释点点头。

“王叔刚醒不久,姐姐要去看看么?”胡柚顺带往屋子里瞧了一眼。

楚怀汐眼神一亮:“辛苦你们了。”

随后快步往里走去。

心里的大石头已经落地一半,周洧正要抬脚跟上前去,身后的衣角却被一股力拽住。

胡柚将他拉到一旁,谨慎地小声道:“以我的能力无法治好王叔的,如今只能维持现状,不在使病情恶化,所以还需少主另想它法。”

周洧眸色凝重:“嗯,我知道了,那些东西收起来了吧。”

“嗯,放心决不会让姐姐看见一丝一毫的。”

周洧点了点头迈入屋中。

此刻王乙正披着一件黑色大衣,坐在木椅上,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上,唇色苍白,尽管头发束得凌厉,却也遮盖不住面上的恹恹之态。

“这信封中是我自南瑞变故以来,跟随太子殿下所知的一些事情,从我们如何趁乱逃出以及如今藏匿在晋北的一些势力。”

王乙指着带有“公主亲启”的信封,一路上波折不断三言两语是道不清,怕自己忘记,所以王乙才将所经历之事用笔记下。

楚怀汐双手接过:“有劳将军了。”

“公主且看看,臣可有何处写的令殿下不解?”

楚怀汐打开大致地看了一眼:“此出只写了兄长潜入晋北的都城寻找一物,将军可知此物对我们的益处?”

王乙摇了摇头:“殿下不肯与我们说。”

他清楚楚怀迪的用心,此物关乎到人的性命之忧,越少人知道越好。

骤然间,心脏突然像被锁链禁锢住了般,心跳突突突,跳个不停。

楚怀汐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查看自己的异常,权当昨夜没有睡好。

“我与兄长吧自是信得过将军的,不过有些事为保民安不可公之于众罢了,还望众将军们切勿介怀。”

“怎会,臣原本是靠近边境处的村中屠夫,后应被征兵入伍,巧遇太子殿下私访军中而被看中,念臣于兵法上有踔绝之能,将臣收入麾下,五年来跟随殿下征战沙场……后幸得太子殿下引进提拔。”

说的多了王乙也有些乏力,他顿了顿,换了一只胳膊撑上扶手,又道:“臣斗胆有个不情之请,望公主应允。”

楚怀汐听得潜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而来的周洧。

王乙的身世好似有所耳闻,楚怀汐偶然间确实听过兄长引荐过一个小队长。只因当初的心思一心放在金面门上,便对朝堂之事关心欠佳。

“将军请讲。”

“如有机会,可否请公主将此信带回给吾的妻儿?”王乙从桌底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家书”,递出的手也随着声音颤抖“臣深知自的己身体,活到今日便以是老天的眷顾了。”

不必深想便知晓那是给他日思夜想,牵挂的妻儿的遗书一封。

楚怀汐的视线从抖动着地褶皱泛黄的信封移到王乙的脸上,他的眼眶是历经事事后的浑浊,一条条暗红的血丝趴在眼球上。

她本想去伸手去收下那封信,可此时双手却无力抬起,像被压制住了般,心口集聚地紧缩伴着阵阵刺痛。

好在周洧走上前来挡住了行为异常的楚怀汐,他没有接过王乙手上的信,而是握着王乙的手腕将信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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