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声说道:“有是有,但你莫去凑,待会又蹲牢里了怎么办?”
闻言,安思叶一怔,来了一句:“难道你不捞我了吗?”
“......”
“捞的,你被关在哪儿,我都会去找你。”
许久,安露青携着安思叶出去玩了。
沈亦秋心中叹息,无奈道:“正事办了吗?”
回复他的只有齐刷刷的“没有”。
“.....”
最后还是洛璃先说道:“那人没说地脉所处之地,难不成我们还要偷跑别人家主家里看?”
缪柟和余籁鸣齐声道:“也不是不行。”
安喻道:“那要准备何物?还是直接....?”
沈亦秋、缪禹玎:“.....”
还没等其他人发话,安喻自顾自地从储物囊里掏出各种工具。
洛璃指着其中一个捆仙绳说:“师姐,这个好用,待会用这个。”
安喻扯了扯绳子,冷笑了声:“好。”
缪柟被这冷笑搞得起了一皮子疙瘩,“什么绳子?都没我的银针好使,一针见效!”
余籁鸣:“....大姐,我们不是去打劫。”
缪禹玎见眼前这几个人马上又要争起来了,忍不住道:“说不定,我父亲知道一些关于地脉的呢?”
余籁鸣脑袋一咯噔,恍然大悟道:“对哦!”
他好像记起来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缪叔叔的。
缪柟满脸惊奇:“师尊他在这儿?!”
缪禹玎:“....之前父亲给我们传信,说他在此处。”
六人寻到缪澜住处,推开门,一个披着黛色外套,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坐在太妃椅上,衬着夜明珠的光看书。
那人乌色散发间有几缕雪白,眼角两处细微沟壑,眉间紧蹙留下的皱纹,严肃冷漠。
和缪禹玎的长相极为相似,可那摄人威严与不染红尘的高冷气质,是缪禹玎没有的。
余籁鸣朝那人挥了挥手,扬起笑道:“哎呀,好久不见,缪阁主。”
可那人似觉吵闹,头也不抬,便开口道:“出去。”
仅仅两个字,却蕴含着一种沉重的威势,宛如那常年受着暴风雪打击的雪山,常受磨损,却异常坚韧。
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他一发话,缪禹玎便迅速领会,一手抓起几人的衣领就出了门,还不忘把门关上。
唯独余籁鸣留在此处。他自然地坐到那人的对面。
屋内无香燃,只有一股苦茶味弥漫空气。
“阁主可知此处地脉在何处?”
缪澜抬眸,面色不改,很快回复道:“城主府中心位置。”
余籁鸣挑眉,“中心?这么明显的位置,不怕有人为非作歹?”
“地下。”
“阁主怎么知道的?”
缪澜定定地看着他,放下书,“曾与你掌门师尊一同检查过地脉,自是最清楚不过。”
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一双满是不羁的灰眸。
屋外已是月高,萧瑟冷风悄无声息地钻进窗纸缝,寂静到令人悚然。
有人。
余籁鸣含笑,神情并未露异样,未放神识一探究竟。
打草惊蛇非明智之举。看来今晚是必须去一趟城主府了。
“不知阁主近来在何处闲游?”他睨了眼缪澜背后。
“近来,在修真界缘锦城。”
“阁主不是最爱清闲?怎的来这热闹地?”
缪澜低睫遮住眸中波涌。
下一刻,夜明珠不知为何忽然熄了光,房间变得晦暗。
“外面还有热闹啊。”余籁鸣也终于起了身,灰眸冷情,望了眼窗外:“难得来一次,阁主要不要与我们同行?”
缪澜闻言,蓦然抬首,许久才开口说:“市井繁华,通俗杂乱,都是你们喜欢的,本座老了,经不起你们折腾。”
余籁鸣耸肩,无奈道:“可惜了,缪阁主不领情啊。”
说罢,他转身就走,背着月光,在推开门时,眉头轻拢,还是回头看了眼。
待人走后,缪澜独望着被紧闭的门,恍惚时似有刹那,那门陡然被拉远,空间急剧收缩挤压。
月光被黑暗吞噬,它笼罩着四周,肆意蔓延至座上之人。
一股腥甜忽然涌上喉间,缪澜捂住唇,面无表情地吐了一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