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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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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架?

秦映哭笑不得:“你是谁,我凭什么跟你打。”

她其实是知道文森武馆的来头的,这家武馆专门教散打,在整个旧金山市都很有威望,开了不少家分店。

Christine街区这一片就有这么一家,虽然只是诸多不起眼分店的其中一个,却也算得上是地头蛇了,其他武馆若想兴建或做大,都得先接受他们的审判,输了的要交按月保护费,赢了的……目前还没出现过。

秦映刚在这里建武馆时,就和他们见过一回。那会儿,她的武馆门可罗雀,别说有徒弟了,就是普通人路过,都害怕是什么中国古老妖术,新鲜劲一过就走远。

文森武馆根本没重视,只派了一个普通弟子前来试水,秦映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弟子的模样,干巴瘦,小矮个头,绝不是像现在这么多壮汉的架势。

那个干巴瘦的小徒弟也瞧不起她,看着家武馆萧条破败,又看开武馆的馆主居然是个女人——他们大概骨子里本来就瞧不上中国人,更瞧不上中国的女人,因此在这溜达了一圈后,恐吓两句就走了,连保护费都没要。

回去就和人打赌,这家武馆撑不过一个月一定会倒闭。

所以……他们这是发现自己误判了,把馆主都找来了?

“文森武馆。”

大块头突然出声,擦了擦拳头,“我是这家武馆的馆主,德克斯特·艾伦。想在这里生存,不守规矩可不行。拿上你的家伙,出来和我一战吧。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允许你拿武器。”

“……”

秦映气得直翻白眼,什么叫允许她拿武器,她本来就是个练枪,难道还不带着武器上场?

他怎么不说他一个教散打的,自剁双手呢?

秦映从兵器架上挑了一杆枪,随着德克斯特走到一处空白场地。

此处无人,适合比武,秦映自从来到旧金山,已经很久没和人比试过了,此刻正斗志昂扬,恨不得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她身小轻盈,连带着枪也轻盈,率先过去便去刺他的左肩,使了个无常的第三式“流星追月”。男人很机敏,一手抓住枪头,往自己这方向拉,秦映借力近身,飞脚踢向他的下腹,却在踏上时发现他腹部的肌肉像石头,硬邦邦的,根本踢不动。

男人冷笑一声,顺势抓着枪尖,将她绕了个圈。秦映不敢撒手,被他带着跑偏了好几步,终于稳定下来,又看见男人挥拳,朝她眼睛打去。

秦映见形势不妙,弃车保命,当即撒手放枪,从男人腋下钻过。她跟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似的,突然窜到身后,劈掌砍向他攥枪的手腕。

这一章正劈在腕间关节处,只微微一用力,男人便感手掌一麻,把枪丢在地上。

秦映逮住这一空隙,飞速捡起枪,又打了几个来回,轻挑枪尖来了个声东击西,使出中八式其六“调虎离山”,枪尖直指男人脖颈。

“我赢了。”秦映抵着他的脖子,说。

德克斯特凝望着眼前的枪尖,看见枪尖被磨得很钝,根本没有任何攻击性。他露出一个笑,目光狡黠:“真没想到,黄皮肤的中国人里,还有你这样的英雄。”

秦映轻蔑地笑笑,讽刺道:“没办法啊,就是被你看不起的中国人,亲手打败了你。你们说说看——”她的目光转向旁边那群人,“你们的师父输给这样的人,丢不丢人啊。”

一旁围观的人看她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都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一齐上前揍她。

德克斯特向他们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对秦映说:“是我输了。”

秦映到底没有那些歪心思,无论他们多不客气,也只把这当成了以武会友,笑笑说:“武馆那块被砸坏的玻璃门我就不找你们多要了,你们按原价赔我吧。装修费给我个两百美金,不过分吧?”

她觉得自己算是够好说话了,没报警或是起诉他们都算不错了。

正说着,突然,面前的男人目光发狠,揪着她的抢尖就往前拽。

秦映毫无防备,手中的枪直接飞了出去,被德克斯特攥在手里,撅成两截。

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她奔来,秦映大惊,可已来不及。那只比她脸还大的手攥成拳头,结结实实打在她的胸口上。

秦映闷哼一声,几乎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就被打出去几米远。

脑袋还磕在了花坛边上。

秦映两眼直发黑,浑身疼得动弹不得,感觉有液体顺着脸往下流。

德克斯特走过来,把断成两截的枪扔在她旁边,气焰嚣张:“和我对着干,这就是你的下场。”然后朝旁边那群人一挥手,“我们走。”

众人光荣地庆祝着胜利的喜悦,仿佛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行径有多可耻,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

秦映的眼前已经花得看不见什么东西,她感觉脸上湿湿的,一摸脑袋,结果摸到一手鲜血。

她赶忙掏手机想打911,却发现手机找不到了。

秦映支撑着朝周围看了看,就发现因为刚才的打斗,手机掉在了一旁的草坪里。她身子都直不起来,胸口更是难受得喘不上气,可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一下下艰难地爬着,拼命用指尖去够被打掉的手机。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秦映终于够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拨通了911。

-

秦映又进了医院。

一直到天黑,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周围令她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还是那家医院,她躺在一模一样的病床上,听着耳边熟悉的机器报警声。

只不过这回,她从呼吸内科转到了心胸外科,纷扰的机器报警也从那个美籍黑人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她上了心电监护。

是的,秦映看着那台破机器,简直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记得那会儿打架时还是中午,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她口干得不行,试图动一下,结果胸口却被牵得火辣辣的疼。

也是这么一动,秦映才发现,自己的胸部被一个厚厚的夹板裹起来,这其中还有一根引流管,大概有小拇指那么粗,从她胸腔的肉里一直牵到下面的瓶子中,里面盛的满是血水。

不是……这什么情况。

秦映懵了,差点以为自己夺舍了。

她不就是摔了一下,脑袋磕了嘛,再不济顶多断了两根肋骨,有这么严重?

秦映正茫然着,下一刻,就看见一个男人走进病房,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

她觉得这人的身形有些眼熟,可眼睛是在是睁不开,脑子也晕乎乎的。她阖着眼,隐约感觉这男人把饭盒放在了她的床头桌上,随后轻轻打开盖子。

秦映实在是好奇,费力睁眼,总算看清这男人的侧脸。

……沈回渊?

秦映一个激灵瞪大眼,眼睛也不花了,脑子也不迷糊了,只剩下惶然。

她感觉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又赶紧把眼睛闭上。心诚则灵地相信这是在做梦,期待着再睁开眼,连带着这些讨厌的机器和管路都一块消失不见。

然后就听那男人说:“用不用我给你找两片树叶,把眼睛挡一下?”

“……”

他的声音低沉冷淡,听着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秦映睁开眼,终于没再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垂下眼,有点无辜地看着他的袖口。

一个半月没见,沈回渊穿了身水蓝色衬衫,看着更加内敛清雅。那衣服本被熨得平整,且一尘不染,此刻却被她的血迹污染,看着脏兮兮的。

他依然是那副冷淡又柔和的样子,仿佛那晚的事没发生过。这一个多月的消失不见也没发生过,他没醉过、没哭过、没求过,没赌气地走远,再也不回来看她过。

他还跟以前一样,分毫未曾改变。

他为她摇起一点床头,动作轻得生怕弄疼她。然后盛了一勺热汤,放在嘴边轻吹,递到她唇边。

秦映看着那勺汤,突然就有些鼻子发酸,忘了张嘴。

也难怪她不相信,毕竟她做了那样的事,把他的心伤个彻底,是个男的都不应该再回头了。

她在旧金山也有不少朋友,虽然都是一帮狐朋狗友,但关键时刻绝不会有人见死不救。

她宁可相信,面前的人是陆远洲、张婉怡,或是房东。哪怕是沈一帆和方佑,都不敢信是他沈回渊。

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比如宴会上那件事他是不是很难过,他母亲叫他回去说了什么,他回国后为什么又回来……

最后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映道:“你回去吧。”

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她也实在是觉得很丢人。

“……”

沈回渊没说话,把拿勺的手又往前递了递,执意叫她喝下。

秦映肚子此时饿得要命,没力气再赶他走,但又不想让他喂,伸手就要把饭盒拿过来:“我自己吃吧。”

结果动作太大牵动伤口,疼得秦映倒抽一口凉气。

她又跌坐回去,沈回渊被她吓住,连忙道:“你不要乱动,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不用。”秦映立刻说,“哪有那么娇气。”

她慢慢挪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深呼吸几次,总算感觉好了些。

沈回渊是今天回旧金山的。

他大伯病情稳定,他才敢回来,一下飞机,就直奔秦映的武馆。

他本来没想找她,又怕她根本不想见自己。可是听说她得了肺炎,还是忍不住想去看她一眼,看看她现在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变瘦了。

他告诉自己,就看一眼,绝不让她发现——

结果就遇上这样一幕。

那会儿,他只比911救护车早到五分钟。前脚刚看见秦映倒地,后脚救护车就到了。

到了医院,进了急诊,医生说秦映不是普通的肋骨骨折,而是肋骨骨折后的尖端刺进了肺里,造成了严重的气胸。

天知道沈回渊当时有多害怕,看着秦映被推进了手术室,字都是他签的。

他守在手术室外面,寸步不敢离。等秦映顺利下台,脱离了生命危险,便转到心胸外科。

然后又守着秦映到半夜,直至她醒来。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比如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醒来之后,他该如何跟她解释自己的出现;还是说他只是碰巧遇到,不会见死不救,并对她发誓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他认定秦映讨厌自己,所以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却没办法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远离。

秦映看着男人满目的心疼都要溢出来,更觉心下难安,把头扭向一边,得不敢看他的眼睛。

沈回渊却开口:“谁欺负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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