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人在背后要对付医馆?云大夫治病救人几十年,城中谁人不曾来过?他要对付医馆,那以后我们去哪里治病这不是要我们病死吗! ”
“ 就是,究竟是谁如此狠毒!”
老妇继续哭诉:“我家老头子病在家中已经五六年了,前几日那伙人进了我们家中,说是让我们办件事,便会给我们一袋银钱。知道他们要让我们害人后,我们就没敢答应,谁曾想他们刚走,老头子就病重了,整个人神智不清的说胡话,眼瞅着就要不行了。第二日,他们又来了,奇的是老头子也随后恢复了神智,他想着他怕是不行了,就想最后再给我留笔钱过日子糊口,我们便答应了下来。现在想来,怕是里面也有他们故意搞鬼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
云爷爷沉思着不做声,喜树石菖蒲也想不明白究竟有谁和医院有怨。
只有弦页面色沉重。
第二日,
云爷爷和几人在医馆门口送别老妇和老汉。
此时的老汉已经能坐在轮椅上,老妇在后推行着。
老汉吃力的站起身,朝着云爷爷和几人行礼:“多谢云大夫,多谢几位大夫。 ”
云爷爷扶着他让他坐回轮椅上,嘱咐道:“你虽已能行动,但多年卧床,还需多活动活动筋骨才可恢复常态,另外,不可再多饮酒,亦不可睡于田野风活寒重之地。可记住了? ”
老汉连连笑着点头:“谨记,谨记。 ”
随后二人便笑着告辞离去。
白府后院,
白蔹正在院中饮茶,侍女举着新进的绸缎样式靠近
“小姐,这是新进的绸缎样式,您过目。 ”
侍女将绸缎放在桌面上,退至一旁。
白蔹悠哉的放下茶盅,翻动绸缎仔细查看,道:“这是最新的样式? ”
侍女:“ 是的,张掌柜亲自送来的。说是这月刚产的新样式,赶紧就送来先给您过过目。”
白蔹一笑,将布推开:“呵,你将这些统统退回去,顺便给张掌柜带句话,都是多年的老友了,若是再存侥幸拿那些劣质的烂丝做布送来,往后就不必再有生意往来了。 ”
侍女应道:“是。 ”
这边侍女刚带着绸缎离开,另一个侍女便走近
“小姐,医馆玄参公子求见。”
白蔹抬眸,来了兴致
“他来了?”
“是的,此刻正在院外。”
白蔹胸有成竹般,板正了坐姿,面上带笑:“快让他进来。”
“是。”
随后,侍女便引着弦页进来。
见人来了,白蔹端正着礼仪,给他倒茶
待弦页坐下后,等了会儿。见他垂眸不语面色严肃,便示意侍女退下。
白蔹依旧维持着端庄:“不知玄参公子来,可是心下已有了决断?”
弦页开门见山,回道:“是”
“此次是来提醒白小姐,莫要再行不轨,若有下次,玄参必将白小姐所有恶形公之于众,倒时,怕是您最为在意的白家名誉也要大受影响了。”
白蔹笑容僵住,随后也不再伪装
“你!”“你今天来就是和我说这个?”
弦页:“是,望白小姐自重,莫要引火上身。”
白蔹:“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你有什么证据?”
弦页:“人证,物证皆有。”
白蔹惊愕:“……物证?”
弦页缓缓道:“白小姐,你想压迫医馆逼玄参就范,可您是不是忘了,我们那是医馆?您让人给那老汉下的药,怎会不被查出?况且那日馆中病患众多皆知此事,若是让人知晓那些壮汉是白家所雇,您又该当如何?”
白蔹又恐又气,“你……你敢……”
要是平时白蔹断不会做出如此险恶之事,实是家业渐大,事务匆忙,白父又近来多有不适身体疲乏。一概生意皆落在了白蔹身上,可她女儿身,生意往来中,多有不把她当回事的,事务处理起来也是多生是非。情急之下白蔹决心逼迫医馆,促使玄参就范。
此刻回想,此心不正不善,此计也因匆忙处处破绽。
弦页依旧漠然:“白小姐,今日玄参再说一回,断了您的念想,您莫怪。玄参从未想过阴文之外的任何一人,若不是她,了然一身终身从医不顾其他也是美事,玄参对白小姐以礼相待,您却如此,实是让玄参厌恶,好在医馆无人受害,此事便就此作罢,往后望您自重莫要毁了白家多年心血。”
说罢,弦页便起身离开
留下白蔹恨恨的咬牙,衣袖被攥紧皱起。
一日,
白蔹在店铺中查看,门口那几个壮汉正来回溜达。
白蔹与其对上视线后,便趁人不注意,来到铺子后门小巷。
白蔹冷脸不悦:“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钱不是给你们结清了吗?”
那几个壮汉不怀好意的讪笑,走进一步,看向白蔹的目光也是赤裸裸的下流。
白蔹忙防备的向后退开一步,举起木尺,呵斥道:“你们作甚!以为我白家没人吗?!”
几个壮汉这才看了下白家铺子,收敛规矩了起来。
为首头大脸方,身型壮硕的笑道:“白小姐,您别气啊,弟兄们都是粗人。不懂礼数。”
白蔹侧身甩袖,不耐烦道:“你们究竟何事?有事就快说,铺中事多我没功夫和你们耗!”
壮汉:“是是是,我们也不耽误您时间,就是,最近弟兄们手头有点紧,想先向您借些银子渡一渡。”
“什么?!”白蔹不可置信
“你们还敢要钱?事情都未办成,我都命人将账钱与你们结清了,除却本来约定的钱,还多添了些给你们。如今你们还好意思再来要钱?”
壮汉神情僵硬,努力维持笑脸:“是是,白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在意这些细碎的小钱呢,您看,要不这回你就再给些,对您来说,这些钱也算不上什么的,是吧?哈哈哈”
白蔹斜眼打量着他们,心下好奇,便随口问道:“你们想要多少?”
壮汉伸出手来:“……五两。”
“五两!”白蔹皱眉
随后,白蔹收敛表情,平静回道:“行啊”
壮汉们一喜,都笑呵呵的
“那你们给我立个字据,我按票号的利息给你们算,也不多收你们的,怎么样?”
壮汉们瞬间沉下脸来,身后一人对着白蔹臭骂:“臭娘们,你存心戏弄我们是不是!我看你是不知道爷爷们的厉害!大哥,咱们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为首的那人伸臂将人拦住,看着白蔹
白蔹也不惧,神情悠哉,无聊的用手量着木尺。
壮汉冷着脸:“白小姐,您说若是让人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那白家会不会因您抹黑呢,如此大的家业,管事的主子却是个心肠歹毒的恶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啊。”
白蔹不为所动,放下木尺,回道:“你们不必来这招,见我是个女子就好拿捏吗?少给姑奶奶这儿扯皮了,你们说我做的事,什么事?啊?有证据吗?你有吗,你有吗?没证据就滚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敢打姑奶奶和白家的主意,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滚!”
壮汉们被白蔹骂得脸色铁青,为首的也气的发抖:“我看你这贱人就是没吃过苦头!!”
说着,便凶神恶煞上前要抓白蔹
白蔹一惊,后退一步,抬手就用木尺抽了那壮汉一嘴巴,
壮汉倒退几步,被身后的几人接住,眼花缭乱的眨眼晃头
“大哥!”
壮汉反应过来,更加气愤:“给我抓住这个臭婊子!”
几人便冲向白蔹,
白蔹侧头对着绸缎铺大喊:“桂枝!来人啊!救命啊!!”
白蔹边喊边挥动木尺抽打壮汉们,
很快一人捂住了她的嘴,将人牵制住,让她没法再呼救。
为首的壮汉走到跟前,揉着带着尺印的脸,朝旁吐了口口水。
“臭婊子,下手还挺狠,既然你不愿意给钱,那就给爷爷尝尝你这细皮嫩肉的味道,怎么样?啊哈哈”
边说着,壮汉的手就要摸上白蔹的胸
一缎绸布砸开了壮汉的手,
壮汉们还没看清来人,就被竹竿打的晕头转向,抱头四窜。
铺子里的侍女桂枝也听到白蔹的叫声,带着小厮跑出来
壮汉们见形势不妙,便赶紧离开。
白蔹发髻散乱着,刚才混乱中被人撞坐在地上,此时别提多狼狈。
桂枝忙上前:“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白蔹还正脑中混乱,此时另一旁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
“白姑娘?你可有受伤?”
白蔹抬起脸来,看向声音来源
面容清秀的男子,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身着素白一身,虽颜色单一,白蔹还是认出衣服上繁复奢华的刺绣,此人定是家世不凡。
白蔹淡淡问道:“公子是?”
白及:“在家白及,白姑娘你还好吗?”
“……白及?”
白蔹看着满手的泥和脏乱的裙面,瞬间回神,忙站起身
拍拍身上的泥污,赶忙对着白及作辑行礼:“多谢公子搭救,白蔹感激不尽,请进店稍作休息,白蔹收拾洗漱再与公子当面致谢。”
白及被白蔹这一通快速的起身和答话弄的有些迷糊,便下意识应道:“啊?哦,好。”